李宰昇躺在他们临时准备的折叠床上,一点儿睡意也没有。
本来他就精力旺盛,睡眠不好,哪怕受了一天的折磨,可身边的空荡让他睡不着。
他想余惜,想抱她,亲她。
他愤愤地捶了一拳墙壁。
明天他就要出去。
可第二天,网络上国民讨伐李宰昇和日升财团的事态愈演愈烈,几乎到了用钱也压不住的程度。
要说这后面没有人推波助澜,傻子都不信。
李英泰沉着脸,给安家的人发去了邀请函。
安家父母因为安贤瑞的死痛心疾首,发誓就算倾家荡产也要狠狠咬住日升财团的脖子。
可在这样愤恨的氛围下,安贤瑛并没有与他们一样同仇敌忾。
背地里,他应了约。
私人会馆里。
李英忠为安贤瑛打开包厢的门,语气尊敬:
“会长在里面等您。”
安贤瑛表现得温和礼貌:“多谢。”
走进去,李英泰抬头,露出一个近乎慈祥的笑:“贤瑛你来了啊。”
亲近熟稔得好像是叔侄一般。
安贤瑛也没拉下脸或者故作傲慢,态度一贯谦逊平和:
“伯父好。”
李英泰亲自倒了杯茶递到安贤瑛面前,安贤瑛挑了下眉,倒没去接。
李英泰也不在意,而是开门见山道:
“我一直很欣赏贤瑛你的稳重和气度,就连宰昇,都是不及你的。”
安贤瑛但笑不语。
李英泰继续说道:
“如果是你作为安氏房地产的掌权人,我想我会很欣慰与安氏成为要好的合作伙伴,对于重要的合作伙伴,我向来会不遗余力去帮助对方的。”
安氏作为房地产的龙头企业,之所以和日升财团不对付,就是安父和李英泰的理念不合。
如果安贤瑛有野心,李英泰刚刚的一番话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他愿意帮安贤瑛坐稳安氏掌权人的位置,甚至让其更上一层楼。
至于条件嘛,两人心知肚明。
安贤瑛淡笑着抿了口茶:“没想到伯父的茶艺这么好。”
李英泰乐意同他打哑迷:“就看贤瑛啊,愿不愿意领情了。”
他接着意有所指地说道:“有时候想要成就一番大事业,就不能优柔寡断,更不能让一些情啊、义啊,阻拦了自己上升的脚步。”
安贤瑛将茶杯放下,笑着说:“伯父说的是,所以我想要日升财团的一半股权。”
“否则东西我不会交出来。”
李英泰的眼皮一跳,脸上的温和散去,似笑非笑地看向安贤瑛。
安贤瑛不躲不闪,带着无形的强硬。
“吃的太多,可是会把自己的胃撑破。”
“我会慢慢地、一口一口吃。”
李英泰脸色越发不好看。
安贤瑛干脆站起来,“伯父可以想想,时间就定在下午三点前吧。”
“如果我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只好靠自己去得到想要的东西了。”
“毕竟,”安贤瑛的脸色陡然阴沉,语气也加重,“我弟弟不能白死。”
李英泰如狼的目光仿佛要撕碎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
但对视了许久,他收回目光,重新平静下来。
安贤瑛径自离开了房间。
会馆楼下,余惜一见安贤瑛出来,便迅速将身体藏在墙壁后面。
在这之前,她已经利用精神力甩掉了后面的“苍蝇”。
见安贤瑛是独自过来的,等他坐到驾驶位上准备启动时,余惜开始凝聚无形的精神力去控制安贤瑛。
她的精神力被运用得十分巧妙和温和,但没想到的是,安贤瑛居然更敏锐,几乎是在她的精神力挨到他的一瞬间,他就有所反应,仿佛能看到她一样朝车子背后望过去。
随后他推门下车,目光警惕地逡巡,相当戒备。
余惜收回自己的精神力,藏好自己的身形。
安贤瑛往附近走了几步,在快到余惜藏身的墙角时,他接了个电话,便匆匆离开了。
余惜有些遗憾,没能拿到他手里的监控视频,只能再找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