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从此以后(2 / 2)

不过好在,如今小惜心性已成,想来若是伤心,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他会陪在小惜身边的。

柯厌扯着嘴角在笑,却如此冰冷寂寥。

他盯着余惜,无情而冷酷地开口:

“余惜,从今以后,你我再不是师兄妹,再无瓜葛了。”

“师兄,不要这么说。”余惜难得高声抵他的话,无比难受地问:

“师兄,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柯厌轻飘飘地说:“因为共感术,因为我不想再受人束缚。”

“剩下的,如果待会儿温诉还活着,你便可以回去问他了,呵…”他不再多说,浑身气势变得凌厉。

温诉散发的威压越发强,今日这场对峙绝不可能草率结束。

他不会忘记,温诉当初是如何解决叛徒的。

不过好在,他已有了和温诉的一搏之力。

哪怕他境界只在元婴,却自有方法越阶挑战。

温诉轻柔的灵力落在余惜周身,将她牢牢护住。

而后以指代剑,唇瓣微动,念出那在儿时令余惜和柯厌刻骨铭心的谶语。

“灭,身。”

“碎,魄。”

随着最后一字轻轻落下,无数剑气汹涌,宛如从天织成偌大蛛网,兜头而下。

“师君不要!”余惜惊声阻止。

但一向顺从她意愿的温诉,罕见露出强硬的态度,不留任何商量的余地。

温诉并不会心生后悔,当初妥协带柯厌上云竹峰。

过去是过去,再来一次,还是一样。

因果已经如此,那便承受责任、处理后果就是。

这样想着,温诉的眸子已经淡漠得如一颗冰珠。

柯厌被浪涛般排山倒海的剑气淹没,他手中的长剑倏然爆发出一股惊人的战意,生生抵挡住了这股强悍的剑气。

风卷云涌间,柯厌的发带被崩裂,长发癫狂飞舞,就连身上的外衣也在寸寸开裂。

柯厌眼中逐渐泛起血丝,随后他低低念了什么,自长剑上迸发的惊人战意再次迸发。

另有一道强大深远的陌生剑气显露,在柯厌背后幻化成巨剑虚影,汹涌杀戮的气息扑面而去。

借此,柯厌生生抵挡住了温诉的威压。

温诉眸中闪过诧色:“你竟然吸纳了剑修殉道后的战意和剑气。”

柯厌张开血红的眼,沉沉笑起。

温诉平静地说:“不过剑修不可能拥有两种不同的剑意,正如一个人不可能有两颗心脏。”

随着话音落下,温诉衣袖翻飞,像是要除掉柯厌的决心更加强烈了。

而柯厌,虽然没有在温诉的剑气下立刻消亡,身上却已经被割出许多伤口,有的深可见骨。

自长剑中迸发的剑气,是他在魔域的深渊秘境找到的一名曾经危害修仙界的魔修,身死道消后残存的剑气和战意。

柯厌自别处得知可以短时期内提升实力的邪功,便是不断地吸纳别人的剑意。

如今,他不过是吸收一个魔修陨落后的战意和剑气,便足以和温诉一打。

尽管,这反噬也是巨大的。

他还不能完全压制和驯服那股邪恶的剑气和战意。

柯厌挺拔的身体一节节矮下,到最后,在温诉不断侵扰的剑气下,一条腿跪在了地上。

他满头黑发凌乱飞舞,嘴角渗血,眼眶泛红。

渐渐地,开始七窍流血。

整个人再看不出少年模样,反倒像死不悔改的魔头,格外让人心惊。

到底,他还是不敌渡劫后修为大涨的温诉。

可他绝不甘心这样死去。

就像儿时被蛇妖缠住时疯狂乞求不要死掉一样。

现在他宁愿暂时放弃意志,任另一道剑意占据他的身体,带他逃离,也不愿真的死在温诉手下。

两人的交锋也不过发生在转瞬之间。

余惜见呼喊劝阻无用,便在温诉施展更强剑气之前,双膝一弯,朝温诉跪下。

温诉目光微愕,“小惜…”

余惜叩拜在地,“请师君饶师兄一命。”

温诉没多纠结,收了手。

他上前去将余惜扶起来,不愿见到她如此卑微在地乞求自己的模样。

一刹那,天地恍若静止,柯厌头顶沉重的威压也消失。

他猛地吐出一口血,血沫像飞溅的泥点,落在眼前的石地上。

失去拘束的头发张牙舞爪地落下来,盖在柯厌的脸颊两侧,让他显得格外狼狈。

“师君,我想去看一下师兄。”余惜仰起头,脸上满是不忍和悲凝。

温诉点头,声音却低哑:“好。”

柯厌微微抬起头,看向走到他身边的少女。

她脸上似乎依旧没有怨恨的表情,只是为事到如今而感到无助和悲哀。

“你还来干什么?”

“师兄照顾了我八年,我不愿见到师兄出事。”

“呵…你傻吗?你当真是个傻的吗?!”柯厌倏然破音骂道,“那八年,不过都是我因为共感术,而与你逢场作戏罢了。”

余惜并没有被伤到,反而牵起嘴角浅淡地笑了下,但很快就被一种沉重的心情压了下去。

“师兄,你对我的好,不是假的。”

她近乎固执而诚恳地这么说。

“君子论迹不论心。不论师兄为什么对我好,我都会永远记得师兄背我时沉稳的脚步,让人充满安全感的后背,会记得师兄在意我的喜怒哀乐,从一开始的手足无措到后面应对的游刃有余,会记得过去每次危险时师兄的及时出现,会记得…”

“够了,余惜!”柯厌冷漠地打断她,“说这些做什么?这种虚情假意你也在乎,你太天真了吧。”

“无论你说什么,都别妄想借此就可以改变我,甚至说什么回头是岸。”他哂笑一声,“如果当初我真去了圣佛宗,我倒是乐意听这么一句恶心的虚话。”

柯厌长剑撑地,慢慢从地上站起来。

“今日我谢你,余惜,但从今以后,再见面,我们就是你死我活的敌人。”

说完,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孤绝地转身,直到消失不见也没人出手阻拦他的离开。

余惜伸出手,却只被一阵顷刻间冷得刻骨的风刮过手指。

好似受了十指连心的酷刑。

温诉上前,将余惜抱起来,声音温柔可靠:

“小惜,我们该回仙宗了。”

余惜睁着无神的眼睛,头无力地歪在温诉胸口,“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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