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后,柯厌错愕地发现她是自己邻居家的那个女童。
她叫自己师兄,这是不是说明他当时已经成功拜那个仙人为师了?所以才和她成了师兄妹。
那现在他到底为什么会失忆,按她所说,他又为什么要独自离开呢?
脑海中那无数道或愤怒、或鄙夷、或冷漠的男女老少各不同的声音,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脑子里。
他的失忆又是否和这个有关系…
厨房里突然传来碗碟破碎的声音。
柯厌立马冲了过去。
余惜正蹲在地上,摸索着去捡那些碎瓷片。
锋利的碎片划伤她的指尖,柯厌指尖同样的位置传来轻微的刺痛。
柯厌找来布,捉住她的手,给她包扎上,沉着脸说:
“碗碟摔碎了,叫我便是,为什么要自己去捡反而伤了自己?”
余惜感受到他包扎时的细致,温柔笑笑:“只是一点儿小事,你身体还没养好,我不想麻烦你。”
柯厌抿唇:“你行动不便,以后还是不要逞强。”
余惜不同他倔,乖巧地点头。
忽而,她露出笑,脑袋朝他偏着,“谢谢师兄,你对我真好。”
明知道她的眼睛瞧不见,可柯厌在她明晃晃地“盯”着他时,还是避开了。
他垂着眼,声音刻意沉下来:“这便是对你好的话,那你还挺好哄的。”
“因为是师兄,所以我觉得怎样都好。”
柯厌指尖一顿。
他站起身,脸色变换好一会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每次近似传情的话语。
他无可奈何地发现,每次听到这些,他更多的不是抗拒和冷漠,只有一种心脏狂跳以后的不知所措。
或许,失忆前,他当真是喜欢她的。
否则以他的性子来说,面对不喜欢的人,他的心会冷漠地看着自己没有任何温度的表演,而不是脸在冷漠,心却先出卖了真实的自己。
柯厌拉着余惜起身,让她坐到房间里。
“我去做饭,你在这里等着。”
余惜拉住他转身后落后一步跟上的手,柯厌疑惑回头,便被清香扑了满怀。
“真想和师兄永远这样生活下去。”
她的声音低低的,明明该是满怀幸福和期待的语气,里面却暗藏着几分惆怅和愁绪。
柯厌迟疑地伸出手,落在她的背上,他说:“别想那么多。”
余惜释然一笑:“师兄说的是,珍惜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柯厌嗯了一声,便去了厨房。
两人吃完饭后,柯厌又自觉起身将碗碟拿去厨房。
余惜跟过去,柯厌站在灶台前,高大的身影衬得厨房有些逼仄。
余惜轻轻从身后抱住柯厌的腰,头放松依赖地靠在柯厌背上。
柯厌如今已经不像刚开始时那样僵硬,仅仅只是怔了一下就恢复了自然。
“做什么?”他问。
“师兄从前既不会做饭,更不会洗碗。”
柯厌搓洗碗碟的动作僵住,神经一下绷紧。
“人总是会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