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都市下的暗战,层次正在不断提升,而他,已然身不由己地卷入了漩涡的最中心。
他需要答案。立刻。
地铁隧道深处那绝对虚无的边界,如同一个冰冷的句号,刻印在龙辰的感知中。那暗银色、湮灭一切的“净化”洪流,以及其后更加恐怖的、仿佛来自星海彼岸的冰冷意志,都明确无误地传达出一个信息——这盘棋,比他想象的更大,更危险。
“学院”追求的“源”,其背后牵扯的力量层级,远超一群疯狂学者的幻想。那更像是某个远古遗留的、自动运行的清除机制。
必须尽快弄清楚真相。而当前唯一的、可能拥有全局视角的势力,只有——守秘人。
龙辰不再犹豫,站在依旧喧嚣的都市街头,握紧了手中的“源钥”短柄。他回忆起与那名代号“七”的守秘人女子两次接触的细节,尤其是她身上那种独特的、秩序中带着疏离的能量波动。
他尝试着将混沌之力注入短柄,并非为了攻击或防御,而是极其精细地模拟、放大那种独特的能量频率,如同在无边的电波海洋中,发送一个特定的求救或……挑衅信号。
“我知道你们在看。”他心中默念,混沌般的目光扫视着城市的霓虹,“出来谈谈。否则,我不介意用我的方式,把临海市翻过来,直到找到答案。”
信号发出,如同石沉大海。
一分钟,两分钟……
就在龙辰以为对方不会回应,或者需要更激烈的手段时——
他面前的空气,如同水波般微微荡漾起来。
没有声音,没有光影扭曲。
一个穿着守秘人标志性灰色制服、戴着呼吸面罩的身影,就那么凭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他面前一步之遥的地方。仿佛他原本就一直站在那里,只是之前未被看见。
正是代号“七”。她的电子眼透过面罩,冷静地扫描着龙辰,冰冷的电子合成音直接响起,没有任何寒暄:
“观测样本龙辰,主动发送特定频率信号,行为模式更新。根据协议,予以回应。你已触发‘高威胁接触’事件,并目睹‘净化协议’部分执行过程。你的存在,已从‘观察变量’提升为‘潜在干涉因素’。”
龙辰心中微凛,对方果然什么都知道,甚至可能一直就在附近“观察”。
“净化协议?那到底是什么?‘学院’想打开的又是什么?”龙辰直接问道,没有任何迂回。
“七”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评估权限,最终回答道:“信息受限。基于你目前已接触密级,可告知部分:你所见的‘门’,并非‘源境’入口,而是‘星骸守护者系统’的外部接口之一。‘净化协议’是其内置的防御与清理程序,针对一切未经授权试图接触核心、或已遭受深度污染的目标。”
星骸守护者系统?外部接口?
“那‘源’又是什么?那些碎片?”龙辰追问。
“‘源’……是起点,也是终点。是法则的显化,亦是灾难的根源。”七的回答依旧带着守秘人特有的模糊和晦涩,“古老纪元,曾有文明试图掌控‘源’之力,最终引发大灾变,文明覆灭,其残留与‘源’的碎片结合,散落各方,化为秘境、灾祸或……‘星骸’。”
她看了一眼龙辰手中的短柄:“你持有的‘源钥’,是那个文明遗留的控制权限碎片,能一定程度影响‘星骸系统’,但亦会引来系统的重点关注甚至……清除。”
龙辰瞬间明白了许多!“学院”那帮疯子,竟然把毁灭文明的遗留下来的自动化防御系统的接口,当成了宝藏入口?还想用血祭去打开它?简直是在自杀,还要拉着所有人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