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曼卿不是想搞事业吗？
不是想当“女强人”吗？
只要念安出了事，
她就得乖乖回家照顾女儿，
也就能听话生二胎，
到时候生不出儿子，
看她还有什么脸在外面抛头露面！
夕阳西下，老太太们陆续散去。
陈美凤慢吞吞地收拾着针线，
目光却瞟向村委办公室的方向。
念安这时候应该在那里跟许曼卿一起画图，
她得想个办法，
把孙女“接”回来。
回到家，
陈美凤翻箱倒柜找出一瓶没贴标签的药水。
那是前几年陈敬棠处理伤口剩下的，
据说抹多了会让人头晕。
她把药水倒进一个空的止咳糖浆瓶子里，
又找出念安最喜欢的糖果，
揣在兜里，
像做贼一样往村委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的灯亮着，
透过窗户能看到许曼卿在低头算账，
念安趴在旁边的桌子上画画，
小嘴里还哼着童谣。
陈美凤的心怦怦直跳，
手心全是汗。
她走到门口，
故意提高了声音：
“念安，奶奶给你带糖来了！”
念安听到声音，
立刻抬起头，
眼睛一亮：
“奶奶！”
许曼卿抬起头，
看到陈美凤，
眉头皱了皱：
“妈，您怎么来了？”
“这不是想孙女了吗？”
陈美凤挤出笑容，
走进办公室，
把糖果递给念安，
“快尝尝，是你最喜欢的大白兔。”
念安接过糖果，
剥开一颗塞进嘴里，
含糊不清地说，
“谢谢奶奶。”
陈美凤的目光落在桌上的水杯上，
那是许曼卿的杯子，
里面还有半杯水。
她心里的念头又冒了出来。
要是把药水倒进许曼卿的水里，
让她头晕摔倒，
说不定能“意外”伤到念安……
就在她伸手要去拿水杯时，
许曼卿突然开口：
“妈，您找我有事吗？没事我先忙了，村里的账还没算完。”
陈美凤的手僵在半空，
慌忙收回来说：
“没事没事，就是看看你们。念安，跟奶奶回家吧，让你妈专心干活。”
念安摇摇头：
“我要等阿妈一起回家。”
陈美凤的脸色沉了沉，
却又不好发作，
只能讪讪地说，
“那我先回去了，晚饭我给你们留着。”
她转身离开，
心里的恶毒念头却更加坚定。
这一次不成，还有下一次。
为了陈家的孙子，
她什么都做得出来。
办公室里，
许曼卿看着陈美凤离去的背影，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摸了摸念安的头：
“念安，奶奶最近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奇怪的话？”
念安摇摇头，
举起画纸：“阿妈，你看我画的全家福，有阿爸、阿妈、奶奶，还有……”
她顿了顿，小声说，
“还有一个小弟弟。”
许曼卿的心猛地一沉，
她看着女儿纯真的笑脸，
突然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
感觉自己被一张无形的大手狠狠掐住了脖子，
怎么都呼吸不到自由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