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没有得到霍东擎的回复。
他转身上了车，虽然依旧送顾晚回去，但期间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当熟悉的顾宅出现在顾晚面前的时候，她转头看了一眼霍东擎，欲言又止。
是自己的问题，他生气沉默都是应该的。
只是还是有些尴尬……
“我……先回去了。”
沉默了半晌之后，顾晚打开了车门，深呼吸了好几次，最终也只挤出了这几个字。
霍东擎没有说话，甚至连头都没有侧偏一下，直到门被关上，顾晚走进了房子内，这才用余光瞥了一眼。
“走吧。”
这是霍东擎在车上开口的第一句话。
如此压抑的氛围，令司机都有些害怕：“霍总，您想去哪里？”
霍东擎为了陪顾晚去墓园，特地请了一天的假期，清理掉了所有的安排，却没曾想到现在一天的计划都终止了。
司机只好询问接下来的地点。
“去医院。”
“霍总您是不舒服吗？”
司机听完霍东擎的回复，立即回头询问。
“没，让院长帮我联系一下专门治疗糖尿病的专家，看看什么时候有空帮人做个检查。”
在林宅内发生的事情，霍东擎都记得清楚，尤其是答应了顾晚要带着林普清去做个检查。
“好的，知道了。”
司机边说边油门踩下，车子汇入车流之中，被城市吞没。
另一边。
顾晚有些疲惫地走入房内，刚才和霍东擎的对话快要花光她所有的力气。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触怒霍东擎这种级别地位的人。
“顾小姐，您回来了。”佣人见到顾晚，毕恭毕敬，“午饭给您留着了，您现在需要用餐吗？”
“不用了，我没什么胃口。”
顾晚摆了摆手，丢下这句话上了楼，看见柔软的床就扑了上去。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只想好好睡一觉。
或许是昨晚没睡好，又或许是早晨到墓园祭奠母亲，心力交瘁。
或者只是因为想好好逃避一下现实，而最快的途径便是进入梦里。
顾晚几乎沾枕就睡，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不可避免地，顾晚又梦到了林乐知。
她轻轻地抚摸着顾晚的头发，哼着小时候哄顾晚入睡的曲子，令梦中的她无比舒服。
躺在母亲的双腿上，感受着她的温柔，顾晚只觉得很幸福。
“晚晚。”
林乐知开了口，依旧是温婉动听的声音。
“怎么了？”
“有的时候理智不是好事情。”
“嗯？为什么这样说？”
“商业谈判的时候，你可以用理性去洞悉别人；但是世界上很多事情是用理智无法解释清楚的。就像写作，没有足够的感情，会让人觉得你写的是一堆垃圾。有的时候，冲动反而是一种动力。顾虑太多，是前进的阻碍。”
顾晚起了身，不明所以地看着林乐知：“妈妈，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不要给自己枷锁，也要尝试去感受一切。不要因为怕被伤害，所以一开始就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