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东擎。”
“嗯？”
霍东擎垂下眼眸，看着顾晚。
从她的视角看过去，正好能看到他纤长的睫毛，和被灯光照射下的一小片阴影，适当地柔和了他的面部表情，看上去没有往日那般冰冷。
“我……”
顾晚欲言又止，衡量着心中所想是否应该说出口。
“说吧，反正你已经惹怒我很多次了。趁着现在你生病需要人照顾，此刻是最佳的时间点。”
就算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霍东擎还是以一种强势得的逻辑性来劝说顾晚。
劝说效果很明显，顾晚忍不住笑了一下，说道：“是你不喜欢的话题。”
“可以不说。”
“你刚才不是还鼓励我趁机说出口吗？”
霍东擎皱起眉头，看着顾晚：“我不知道你要说的是我不喜欢的话题。”
“昨天的事情，对不起。”
“反悔了？”
顾晚轻轻摇摇头。
霍东擎的双手此刻却立马捧住她的头，严肃地说道：“检查结果没出来之前，不能乱动，特别是你的头。”
原来他还惦记着自己脑震**的概率。
“真的没事情，不然一会儿医生来了你就知道了。”顾晚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拿开，“我只是觉得自己说话有些草率了。”
“没后悔的话就不要继续说下去。”
但顾晚并没有：“我只是觉得那是最优解，对你我都好。”
霍东擎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碍于顾晚的身体问题，他暂时不能丢下人就走，坐在椅子上显得有些没耐心。
“你也知道，我只是为了顾氏的继承权，等结婚之后就能顺利拿到手，到时候我就没有什么想法了。我把婚姻看作一个契约，我愿意遵守我的诺言。但如果我继续深入，加注我的情感，就不一样了。人的感情是很微妙的——你不用反驳我，我能说顾振宏曾经爱过我的母亲，但他最终也出 轨了。所以，我也拿不准感情消耗干净之后，我们又会是什么样子。”
顾晚其实并不害怕霍东擎最终没了兴趣，决定离婚，而在于一开始这件事情就是类似合作，如果掺杂了感情，不可控的结尾大多数意味着难以承受的风险。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人格魅力？”
“虽然大多数人对着爱情都怀抱着美好的憧憬，也赞颂爱情，认为可以直到世界的尽头。然而现实生活中又有多少呢？你我都是理智的人，最应该知道，感情因素在多数情况下都不会成就好事情。”
“但没人会因为理性而开始一场恋爱。”
对此，顾晚表示同意。
“可是我们的情况不同。何况，我都不是什么十七八的少女，幻想着白马王子出现，怎么反而是你让我觉得，你还是青春期男生的想法？”
“顾晚，你的担心并不是无根据。但感情的结局不过两种，继续下去或者分开。”
“所以你能够接受一个支离破碎的结局？”
顾晚本以为，两人都是结果导向的人，但在这件事情上，却发现霍东擎却不是这样想的、
“不是一个支离破碎的结局，而是曾经经历过一段很好的时光。‘
“但我其实真的不明白，霍东擎。”顾晚认真地看着霍东擎的眼睛，那是她判断人是否撒谎而时常做出的行为，“你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一定有比我好看的，比我出色的，或者身家比我好的。为什么会对我感兴趣？”
虽然顾晚从小到达都不缺乏追求者，但她也并不认为霍东擎这样的人能够看上自己。
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