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霍东擎见顾晚换好，伸出自己的手。
顾晚没有犹豫，握住了他宽大的手掌，一起走向海边。
私人的岛屿被保护得很好，除了开发出部分可供游乐的地方，剩下的保留着最原始生态的景色，贴近自然。
感受着海风拂面，踩在细软的沙子上，整个世界只剩下海浪的声音，有规律地起落，心慢慢就平静了下来。
“喜欢吗？”
“喜欢。”顾晚毫不掩饰，点点头，指着蔚蓝色的大海说道，“我特别喜欢大海，以前总觉得老了之后要找一个滨海城市生活，在夕阳落下的时候，沿着海岸线走走，度过最后的时光。”
“现在呢？还是这种想法？”
顾晚摇头，眼神有些落寞：“反倒是被工作积压着的时候，偶尔觉得喘 息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去想未来。”
“这句话一点都不像你会说出口的。”
在众人的眼中，顾晚是一个有计划、有执行力的绝对女强人。
但是她此刻的话，带着一丝迷茫。
“我也知道，大家都觉得我会有计划，并且按部就班地完成。但也就是这样，可能才觉得有些东西不太现实吧。”
因为不现实，所以也就不再继续幻想。
“你怎么知道不现实？”霍东擎与她一齐看向海边，“如果三年前，你觉得我们结婚是一件现实的事情吗？”
“话是这样说没错啦，但是……”
“没有什么好但是的，与其以为不现实就不畅想，不如不切实际一点。”
顾晚笑了起来：“这也不像你会说的话。”
“看来我们彼此还没有完全了解对方。”
也许是海风太轻柔，又或许是气氛很对，顾晚把曾经并不会说出口的话都说了出来：“但越是接触，我就觉得你越不一样。”
“比如？”
霍东擎很好奇顾晚是如何评价自己。
“无非就是接触之前觉得是个冷冰冰、理性且利益至上的马基雅维利主 义者，但现在好像都被推翻了。”
“你认为现在的我不会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顾晚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上流社会绝大部分的人，都给我这样的感觉。因为占尽了优越的资源，更想保留着这种优势，于是会更陷入一种极端的想法之中。但好像接触下来，总觉得你更像一个……”
奉献者。
捧着最好的东西递给自己，而没有索取什么。
甚至也不曾想要回报。
顾晚没有说出口，直觉这个词有些不合适。
“绝大部分情况下，我确实会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甚至认同这种做法。”
霍东擎却给出了顾晚出乎意料的答案。
“但凡事总会有例外。”
而顾晚就是那个例外。
知道顾晚不喜欢残忍的手段，知道顾晚不喜欢被人逼迫，所以慢慢改变了手段。
只有对着顾晚的时候，霍东擎才会考虑一些非理性的因素。
甚至把这些非理性因素的比重不断加大。
“但我觉得，你比大多数的人都要更温柔？不是那种普通意义上的温柔，而是一种愿意顾全所有有联系的人，大概是这样。”
霍东擎摇摇头，否定了顾晚：“不，只有你。”
只有在事情涉及顾晚的时候，才会考虑大多数的人，因为她不喜欢其他人被波及，被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