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顾晚很早就从睡梦中醒来，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
身侧的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似乎还在熟睡当中。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之中钻了出来，洒下一小片的金黄。
昨晚睡得很早，甚至很安心，没有太多杂念，但是到早晨醒来的时候，顾晚又开始思考了这件事情。
即使已经安排妥当，但是她仍需要反复确认。
悄悄起了床，顾晚拿走手机，离开房间，走进了书房。
深呼吸了几次后，顾晚按下了开机键，等待着屏幕亮起。
果不其然，很快手机立马跳出了无数的消息、未接电话，看似关心，实则多半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顾晚什么也没看，只是点掉红点，而后点到了常用的几个社交软件。
网络的言论就如她预期一般，已经开始抨击独占编剧名头的冯雅琴，甚至衍生出了许多新的话题。
安排好的水军，再加上霍东擎的人，让走向完美地契合了顾晚的设想。
只是她没有料到，速度比自己想象中要快了一些，已经有一些人开始对《游园惊梦》里一些角色的台词进行分析，提炼出了林乐知惯常使用的词和句子，虽然各人风格没其他作品那么强烈，却也能窥见一二。
事情开始发酵，因为冯雅琴和顾振宏的关系，再加上林乐知，三个人之间扑朔迷离，成为了他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顾晚皱起眉头，她并不想母亲牵扯其中，也不想太多人去讨论与此事无关的私事。
即使要谴责冯雅琴和顾振宏，顾晚也不想网 友过多延伸到自己母亲的身上。
思来想去，她决定一会儿给合作的对象，让 她好好控制一下大家讨论的焦点。
看了消息还没一会儿，手机再一次响起。
顾晚下意识就要关掉，却看到了顾振宏的名字显示在上面。
接，还是不接？
这是个问题。
顾晚并不想花费力气和顾振宏争吵，但她又想看看他们究竟是怎样的反应。
是气急败坏，还是低头求饶？
虽然后者可能性很低，顾晚也不想看到，但谁知道经过这么多年，他们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手机响这么久，不接吗？”
忽而门口传来的声音令顾晚吓了一跳，她转头，却看见霍东擎穿着睡衣，慵懒地靠在门框，阳光笼罩着他。
“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顾晚对此毫无察觉。
“在你起床之后。”
霍东擎虽然睡眠不浅，但是身边的人起床仍令他立马清醒了过来。
看着顾晚轻手轻脚走进了书房，拿起手机认真地看着里面的信息，他也不过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打扰。
“我吵醒你了？”
“不是，只是对你的感知比较强烈。”
霍东擎话音落下，手机铃声也停止。
顾晚看了一眼手机，没说什么。
但几十秒之后，顾振宏就发来了短信。
“顾晚，接电话，有事好好谈。”
顾晚点开，顺着屏幕往上滑动，看到了他发的好几条消息，无外乎就是让自己接电话，好好谈一谈这件事。
顾振宏越是这样，顾晚就越不愿意和他聊什么。
这是一种隐藏的强迫，和一种来自权利的压迫。
“顾振宏打来的。”
顾晚把手机扔到了一旁，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