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总是经不住考验的。
走廊里，十分寂静。
顾晚跟着董佳走进了她的房间，这是一个一室一厅的房子，董佳当时租的，客厅有一个简单的布艺沙发，上面放着两个抱枕，一个三角茶几，上面放着烟灰缸，里面三五个烟头，地上有一些泡面的盒子，垃圾桶里也装满了。
沙发上还搭着一件男士的外套，顾晚记得这是小柯的衣服。
董佳的弟弟站在窗边，双臂抱着，看着窗外出神，听到顾晚他们进来，他转身看了一眼顾晚，好像要说什么，却忍住了，不过眼神里充满了一种幽怨，这种眼神让顾晚有点吃惊，她这是第一次见到董佳的弟弟，应该没有什么过节啊。
“你赶紧回公司好不好？”董佳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发，一边收拾地上的垃圾，一边说道。
顾晚却在沙发上坐下来，她看着董佳，问道：“你还记不记，当时大学最后那年，我的学费被偷了，没有人相信，就连我爸爸都不相信，他不再给我钱，我差点被退学，你却毫不犹豫的拿出一学期的生活费，给我充当学费，然后又拿出自己勤工俭学来的钱，都给了我。”
她说话的时候，语气很平淡，仿佛这件事，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
董佳把垃圾袋系好，又重新套了一个新的垃圾袋，她把窗户打开，透透气。
“这些陈年往事，你提它做什么？”董佳烧了一壶水，她打开柜子，在里面翻找着什么。
他的弟弟站在窗边，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你在找什么？”顾晚问道。
董佳有些难为情的说道：“找杯子，我想给你找一个杯子喝水。”
“哎，我不渴，你赶紧坐下来，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顾晚有些着急。
不过董佳却却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语气说道：“都是一些破事儿，你别管了。”
顾晚走过去，拉着董佳，几乎是用命令的语气说道：“董佳！你振作点！发生什么事我们一起想解决的办法！你这样子只是在浪费时间。”
董佳看了一眼站在窗边发呆的弟弟，她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纸币，说道：“小航，你去楼下便利店买几瓶水上来。”
“哦。”他弟弟不情不愿的接过钱，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走了出去。
等董航走远了，董佳这才在沙发上坐下来，她愁容满面，似笑非笑的说：
“我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每次董佳说起她家里的事情，她就是这种表情，似笑非笑，似怒非怒。
顾晚坐在她身边，她安慰道：“你慢慢说，想到一点就说一点。看看我能帮什么忙？”
顾晚当然是一片好心，可是这世上的事，不单单是好心就能帮忙的。
董佳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说道：“你知道吗？我弟弟已经来这里半个多月了。”
她语气很讽刺。
顾晚虽然有些吃惊，但还是镇定的问道：“你一点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