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饭后，她循着原主的记忆去了欠高利贷的地方。
位置倒是好找，就在村头集市旁的一个小破屋里，里面鱼龙混杂，烟雾缭绕乱的很。
这地方说是黑市，倒不如说是一个交接点，真正的黑市定然不会在这么个地方。
卫子菁摸了摸自己藏在腰间的匕首，走了进去。
“李老头，我来还钱了。”
她走到那人面前，细细打量，对方一双三白眼，眼角上挑，黑眼球小的可怜，在大片的白色里转的飞快，脸色黧黑，弓着腰，右手握着雕花拐杖坐在摇椅里，嘴上还叼着个烟斗，不是个小角色。
旁边的小桌上放了一套陶瓷小茶壶，看着雅致的很，和着鱼龙混杂之地格格不入，这老头有故事。
见她半天没再吭声，老头这才抬头扫了她一眼，那眼神好似毒舌舔舐。
卫子菁强忍不适，假装淡定。
老头挥了挥手，一旁毫不起眼的小厮迅速的捧上一只小箱子。
老头在里面翻找几下，揪出来一张签字画押的书契放在桌面上，随后招了招手。
干枯的手指纹路明显的有些骇人，卫子菁立刻把荷包递了上去。
“五十九两银子，不多不说，你数数。”
老头颠了颠，随手抛向一旁的箱子：“五十九两？”
暗哑的嗓音像是石头划过，刺耳的让人难受。
“没错，加上之前孙二牛从我这儿抢走的一两银子，一共是六十两，您神通广大，什么都逃不过您的法眼，昨儿的事情您应当有所耳闻。”
毕竟她卖鱼的地方离此不远，有点什么事情，这边会是第一个听到的，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她要来此摆摊的原因。
“道上的规矩我都懂，这不算我坏了规矩，您要是追究，就去找那个告诉孙二牛我欠钱的人吧。”
老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随即哼小了一声：“小丫头片子。”
卫子菁松了口气，正要离开，一道阴影瞬间将她笼罩。
“你什么时候给老子的一两？都穷成什么样了，还青天白日做大梦！”
这架势显然是想赖账了，卫子菁在心里骂了一句王八蛋，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孙二牛，你是不是吃完了鱼，还想再尝尝我的刀子！”
“说话之前先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嘴角的鱼渣子都没擦干净，就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怕遭雷劈！”
卫子菁周遭都氤氲着寒气，这坑爹玩意儿想坑她钱！劳资不怼死你！
孙二牛本想捞点好处，现在好处没捞到，还丢了面子，他看着围观群众满眼看好戏的样子，更是怒火中烧。
一拳打了过去，卫子菁早有准备，迅速的闪了过去，拳头不偏不倚砸在了桌上。
精致的小水壶瞬间倾倒，眼看就要摔在地上，卫子菁猛然伸手。
“嘶”好烫！
早知道里面是开水，老娘就不接了，本想让老头欠我个人情，烫伤了可就不划算了。
“切，装什么好人。”孙二牛冷笑一声，又一拳砸过来。
十足十的力道，卫子菁眼看躲不过，索性闭上了眼睛，她在赌。
啪的一耳光，孙二牛直接飞出了一丈远，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李老头身边的小厮。
“你特么竟然敢打劳资，劳资今天不弄死你！”
“够了！”雕花拐杖猛然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孙二牛，你当我这儿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