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平坦的公路上，蒋云峥的车平稳前行。
他单手开车，另外一只手和顾宛白拷在一起。
而顾宛白，自从从会所里出来，被抗在肩头也毫无反抗，被他从主驾驶位塞进副驾驶，她也毫无灵魂的配合着，一言不发。
脑子里全是那个男人痛苦的哀嚎声。
还有匕首削掉手指的声音。
蒋云峥也默默开车，什么都没说。
他知道，她需要时间来消化看到的一切。就像当初，他第一次对别人做这么残忍的事情一样。
如果不是被逼到这个份上，如果不是只有阴狠毒辣才能在业界立足，他又何尝不想做一个阳光的人，做一个普通的生意人呢。
可是没办法，你若敢怂，就有人敢踩在你头上。
他这辈子，最恨被人踩踏的滋味。
那种被人指着鼻子骂私生子的画面，他再也不要经历。
跑车开了很久。
车厢里一直沉寂无声。
最后，还是顾宛白先打破沉寂。
“蒋云峥。”
“嗯？”
“我们离婚吧。”
吱！
跑车骤停在马路中央，好在，这条马路上人烟稀少，并没有什么车。
蒋云峥皱眉，满脸阴沉，“你说什么？”
“我们离婚吧。”顾宛白坐直身体，目光清澈，坚定的看着他，“达成契约之前之后，你给我们顾家所有的钱，我都让我爸做了账目。找个时间我们对一下，我就算把顾家的一切都卖了我也会还给你，我们离婚吧。”
蒋云峥眸色猩红，心好像被人打了一枪，抽痛，流血，可他无人可说，只能忍着。
最后，化生一丝无奈的冷笑，“你怕我，是吗？”
顾宛白擦掉脸上的泪痕，“你觉得自己不可怕吗？”
“我知道你的出身，知道你的经历，也看过别人对你使用暴力。所以，我没资格对你现在的举动说什么。我们，就好聚好散吧，好吗？”
“不可能。”他好不容易等到了把她留在身边的机会，这辈子都不可能放手。
“不可能？”顾宛白满脸不可思议，“为什么不可能？蒋云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对曾经对你使用暴力的沈漫都那么客气？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好歹还救过你，你凭什么这么折磨我！？你阴暗就算了，能别这么不讲理吗！？”
“你够了！”他狠狠砸向方向盘，拳骨传来咔擦一声脆响，像是裂了。
眸色猩红的像是森林里孤独的野兽。
顾宛白被他吓的尖叫，蜷缩在副驾驶座位上大气不敢喘，一动也不敢动，可想和他离婚的主意算是彻底敲定了。
本就是契约婚姻，她也没觉得自己没什么不能提前终止合约的。
蒋云峥知道自己的样子吓到她了，他很努力的调整情绪。
良久，嗓音沙哑道：“如果你实在不喜欢，以后我不会再带你去这种，”
“我只想离婚，别的事我没兴趣。”
他眸色阴沉：“顾宛白，你别逼我。”
“是你一直在逼我！蒋云峥，你没搞错吧？我们之间就是个金钱交易，我现在要把钱还给你，我要终止交易，你凭什么不愿意？你不要总是摆出一副你很喜欢我的模样！很搞笑！”
蒋云峥的心被刺痛，“我喜欢你，你觉得很搞笑？”
“难道不吗？你和沈漫才是绝配，我们不是一路人！”
这一刻，蒋云峥庆幸自己还年轻，否则迟早被这个女人气成心肌梗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