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她们被折磨还是受了这位自命清高的女子的牵连!
一个与穆清鸿同期被纳进宫宠幸的妃子,红着眼怒冲冲道,“她穆清鸿的死与我们何干!分明就是她穆清鸿自己不懂审时度势,自持清高才落得那样的下场!”
她顿了顿,牙关打颤,说出了众人心里最想说却不敢说的话,“也是他衮王无能!”
是啊,要是他有能,整整两年他为何不回来救她?
为何得知她的死讯,不立刻去找先帝报仇!
先帝都不在了,报的又是哪门子仇!
欺软怕硬吗?!她们何其无辜!
兰蝶听着她们痛斥着自己父亲的荒**无道,有些同情地看了看一言不发的母后,摊上这样的丈夫,怕是人生一大悲事吧。
也是因为这样,皇帝哥哥他才对女子提不起丝毫兴趣,至今未娶吧。
兰蝶想了想,朗声说道,“若不想等着烧死,就同我一起冲杀出去。”
众妃子们皆惊惧摇头,“公主,我们都不会功夫,出去也是死!”
与此同时,上书房。
沈穆初从一条皇帝曾告知他的密道口潜了进去。
上书房暗室里与外面隔着一扇门,他听到里头的动静,不敢落下开门的机关。
上书房已经被萧腾带着兵占据了。
他们在逼皇帝写禅让诏书。
一个小兵前来汇报,说紫宁宫的火,已经快烧到太后和一众太妃们所聚着的屋子了。
还有,公主也闯进去了,同那些女人们在一起。
本来不肯落笔在做最后挣扎的皇帝,听到自己妹妹也在那里,瞳孔不由得放大,他握笔的手也禁不住颤抖起来。
洛兰蝶是他在这座腐朽宫里,唯一的温情与希望的寄托。
妹妹一定不能死!
妹妹来了,那沈穆初一定也来了。
他的生死同妹妹比起来,同百姓比起来,不算什么,落笔之前,他抬头盯着萧腾,毫不畏惧道,“萧腾,若朕禅位,你可否做一个明君,不负天下黎民?”
萧腾不做声,顺庆帝再发问,“若朕禅位,可否留宫里所有无辜人一命?”
萧腾看着与先帝截然不同的新帝,升起赏识之心,他点头道,“洛兰熙,你比你父亲强多了,可惜你投错了胎,你若是我儿子,我必定引以为傲,我儿雨歇一直拜托我留你一命,我答应他不会要你性命的。”
萧腾神色和善,继续道,“你甫一登基,就放我儿雨歇回靖州同我团聚,我感念你的恩情,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我不会将对你父亲的怨恨迁怒在你身上。”
“既然不会要我性命,那你会如何处置我?”洛兰熙勾唇一笑,眼里满是嘲讽。
萧腾忽视他的嘲讽,大度道,“皇宫之大,能安放你的屋子还是有的。”
“我的余生就是困在一间屋子里吗?”
萧腾不回答,洛兰熙知道自己说中了。
他不再纠结,迅速下笔,写下了禅位诏书。
萧腾拿起诏书,确认无误后,对着他道:“天色已晚,你就在这儿将就一晚。待明日,宫里一切安排妥当,再给你挪个舒适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