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永州州府望都城。
走在街上的洛兰蝶掂了掂荷包,钱不多了,得挣点路费才能继续前行。
自从离开长圳关,翻越苍岭山,到永州地界后,她就发现没有银子,寸步难行。
光住宿费,餐食费,几天就让她荷包空了。于是每到一个县城,她逢人就给治病,水竹和冬椿则去酒肆饭馆打些零工。
三人攒够盘缠,就继续下一个县城。
奈何灾民太多,一路上饿死病死的人不计其数。大多数人都穷,兰蝶靠治病救人,根本没攒下几个银子。
到这望都,已经停停走走将近一个月。
唯一有收获的是,洛兰蝶发现自己小有名声了,给人看病只要报上金蝴蝶的名号,就有人愿意让她看病,现在一些富商官宦之家也有人开始打听她,让她去瞧病,承诺的诊金还比较可观。
起初小乡小镇的病人瞧她是个年轻女子,都持怀疑态度,直到发现她开的药确实能让人痊愈,收的诊金也少,甚至还对穷苦的人免费提供医治。
在人们口口相传下,大家伙都对她另眼相看,直呼是观音菩萨现世。
这不,这次来望都,冬椿已提前帮她接下了三个病人的单子。
一个是婚后十年一直不孕不育的女子,只因婆家坚决要男人休妻,男人不允,实在无法才通过一个朋友的介绍找上了“金蝴蝶”。
一个是落水后一直昏迷不醒的七岁孩童。
一个是年约半百的老妇人,这老妇人时常心悸头痛,找了无数大夫都没有丝毫起色。
冬椿拿着三张帖子,因为洛兰蝶的吩咐,在外不再唤公主,改了称呼唤道,“小姐,我们先去哪一家?”
兰蝶略微沉思道,“我们刚来这望都城,也还没个落脚的地方,这小孩家之前承诺过,治疗期间包吃包住,我们就先去这家。”
冬椿说,“好。”
水竹则道,“小姐,我看这望都人多,也繁华,要不我去寻个小酒肆再继续打点零工。”
兰蝶望了一眼街上人来人往,虽然没有邰州繁华富丽,但比她一路走来的小乡小县好太多了,虽然灾民还是有不少,但人们至少衣着干净。
兰蝶若有所思,“望都毕竟是州府都城,肯定比其他小县小乡赚的钱又多又快,我们就在这里多留一段时间吧。”
冬椿笑,“好,那我这几天就去寻住处。”
经过打听,三人才知道去往那孩子的住处,还得走上一个时辰。
*
西街五号一个二进二出的小宅院——桂苑。
桂苑里有一小园子,种满了桂树,正值八月,树上开了许多的小黄花,黄色的小蕊散落在草丛里,满地生香。
一个天然的石桌旁,时笙站着给萧雨歇汇报着,“王爷,赵知府来信,说黄知府攻打邰州的原因是,他屡次发去帝都要求赈灾的折子都没有回应,又因为陈光的挑拨,才一时动了占领邰州的心思,想借邰州的钱粮缓解永州的饥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