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下的土阶上,兰蝶与冬椿挨坐着赏月。
风过,竹叶在空中打着旋落下。
冬椿问,“小姐,接下来我们去哪位病人家?”
兰蝶将一张帖子抽出,“明天我们去这家,不孕不育的熙大夫人家。”
冬椿指着另一张帖子,纳闷,“为何不是北街这位有权有势的富商家?这家今天已经知道小姐来了望都,先去了苏家染坊,家主有些震怒呢?”
兰蝶沉吟,“越是权利富贵滔天的人家,其实越是谨慎,我的名气先前只存在偏远的乡镇,若不在望都有些实在的名气,他们根本就不会相信我,也不会放心让我诊治的。”
冬椿崇拜地看向兰蝶,“小姐说得对呢。”
兰蝶嗅了嗅,觉得总有一股子桂花香飘进自己的院子,夜晚有风的时候尤为浓郁。
兰蝶问冬椿,“隔壁宅院是种了桂树吗?”
冬椿点头一脸羡慕,“听说隔壁住了个外地来的有钱人,有一满园的桂树。”
兰蝶揉着冬椿的脸打趣道,“委屈我家的椿儿跟着我受苦了,以后我一定让你住得起大宅院子,想种什么种什么。”
冬椿呵呵傻笑,说真有了大宅院子,她要种一满园的合欢树......
*
桂苑内,沈穆初正坐在桂树下喝酒赏月,突然就打了个喷嚏。
萧雨歇忙用扇子扇了扇,一脸嫌弃,“你莫不是生病了,可千万别传染给我。”
沈穆初睨了他一眼,越发靠近道,“表哥,最近想到如何接近陈光了吗?”
萧雨歇用扇子挡住沈穆初的臭脸道,“还没,不过我听来一个消息,听说他夫人黄云微自从苍岭山回来后,就一直昏迷至今。”
“没找大夫医?”
“找了好几个,都说医不好。”
沈穆初若有所思,这时木清回来,对两人把今儿的新八卦说了一遍,叹道,“这位金蝴蝶金大夫可真是厉害,不仅能治病还能治心。”
木清接着说,“这金蝴蝶打永州来,是个年轻女大夫,最近半个月才名声大噪,望都城里一些富商,抑或是官宦家,都开始打听起这名女大夫来,希望能请到这名女神医。”
“金蝴蝶,金蝴蝶,莫不会就是洛兰蝶吧?”沈穆初拍案尖叫,雀跃的同木清说,“你明日去查一下,看这个金蝴蝶目前住在哪里?”
木清点头,“好。”
沈穆初此刻心情好了很多,拿起酒咕咚倒进嘴里。
萧雨歇适时提醒,“人还没确定是不是呢,不要白高兴一场。”
“一定是!一定是!表哥,你难道不希望是吗?!”
“我当然希望是啊!”
沈穆初叫,“喝酒,喝酒!”
两人将酒倒入碗中,咕咚喝下,几碗后,手里的酒瓶子就见底了。
赵菲儿见萧雨歇一直不回房,随意披了衣裳就出来寻。
见两人在拼酒,便走过去坐下,也拿了一瓶酒准备喝,“你们在高兴什么?”
沈穆初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脸颊晕红,喃喃道,“菲儿,我好像找到兰蝶了。”
赵菲儿惊喜,问萧雨歇,“他说的真的?”
“还没谱的事,”萧雨歇醉红着一张脸,耳根也红,指着沈穆初对赵菲儿道,“他...醉...了,他...病...了。”
“驸马爷病了?什么病啊?要不要请大夫?”赵菲儿神色焦急。
萧雨歇大掌一挥,大吼一声,“不用!相思病而已!”
萧雨歇哈哈一笑,仰头望着桂树,又望着月亮,念道,“相思病,自古相思无人医。”
有风吹过,满园桂香,煞是好闻。
赵菲儿深深吸了口桂香,对二人道,“你们若是不嫌弃,我给你们跳一支舞助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