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蝶有些动容，又叮嘱了一些孕妇的注意事项，准备下车。
李兰又将银子要塞入她手中，兰蝶再次推拒，笑着同二人告辞，下了马车。
李兰张蒙的马车哒哒而去，这次车夫将马车驾得慢了许多。
*
沈穆初刚才还看得见兰蝶的背影，一眨眼功夫就看丢了，不禁心慌地叫喊起来。
兰蝶听到声音，站在人群里，悠闲自得地看着惊慌失措的沈穆初，如无头苍蝇般乱撞，似乎失了魂魄般。
她终是忍不住挥起手，喊起了他的名字。
沈穆初听到声音，回过身看到了人群中巧笑倩兮的洛兰蝶，她如一束光站在那里，周遭都变得模糊起来。
人也模糊，物也模糊，周遭的喧闹声也模糊。
沈穆初像五感尽失，眼里只瞧得到那束光。
他拼了命地奔赴过去，也不管撞没撞到人，直到能实在地抓住她。
他抱住她，将她的头揉进自己的胸膛，喘着粗气同她道歉，“兰蝶，对不起，你能不能不要再突然消失，我害怕，害怕。”
时间似乎静止了，沈穆初听不到任何声音。
兰蝶一声声地唤他“穆初，穆初。”沈穆初也是听不见，把头埋在她的肩颈。
路上行人频频侧目，有指责的，有鄙夷的，有羡慕的......
众目睽睽之下，兰蝶有些面红耳赤。
沈穆初似乎哭了，她感受到自己的肩颈处一片湿热，她无奈地拍了拍沈穆初的脊背，在他耳边柔声道，“穆初，我在呢，我保证不会再消失了。”
沈穆初倏然抬头，怔愣地看着她，“真的？”
兰蝶抿唇笑了笑，“真的。”
沈穆初抬手擦拭掉眼泪，如同孩子讨到糖般，笑得甜蜜。
兰蝶看着他有些凌乱的发髻，伸手替他理了理，“你不是说要练功夫吗？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这么几步路，也能喘成这样？衣裳也乱了，头发也乱了。”
“好，我明天就让金鸣木清开始教我。”沈穆初道。
两人在原地逗留的时间有些太久，兰蝶不想再接受众人看戏般的目光了，挽上沈穆初的臂弯，就往回走。
兰蝶想了想，说，“我给你介绍一个师父吧。”
沈穆初纳闷，“谁啊？”
兰蝶昂头，看着他道，“季如风，我的师兄，怎么样？他的功夫可是我师父亲传的，有师父的九成功底。”
沈穆初摇头，一副哭丧脸，“这？不太好吧？那我不得矮了你一辈，得唤你师姑？”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忌这些！兰蝶恼了，“嗯，你到底学不学？”
沈穆初见她生气，立马道，“学！学！”
兰蝶一副这还差不多的眼神瞟了他一眼，“那就说定了，每天卯时去裴府报道，我让师兄等你。”
沈穆初“嗯”了一声，一脸不舍，“你还要在裴府待多久？”
“唔，快则五天，慢则十天。”
假脸皮似乎有些不贴合了，兰蝶道，“我现在得回去了，这人皮面具每天最多只能六个时辰。”
“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