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的时候。
沈穆初带上金鸣和木清正要出门。
兰蝶拿上自己的破茧剑，同他们一样，穿一身夜行衣追了出来。
兰蝶叫，“我也去。”
沈穆初盯着兰蝶一身黑，目光幽幽，他要去的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沈穆初挑眉，“不行，况且留表哥一个人，也危险。”
兰蝶固执道，“我就要去呢？”
“这个？”沈穆初抿唇，纠结片刻道，“那行吧，金鸣换你。”
金鸣睁大眼，“那地方，夫人去，不适合吧？”
兰蝶扯了扯嘴角，不就是去偷一个死人回来吗，她一个大夫，还会怕死人？
咳嗽两声，她拉过金鸣，“听你家初爷的话，你留下，我去。”
金鸣欲言又止，最后，挤出一个字，“是。”
兰蝶把小手自动塞入沈穆初的手里，要他牵。
沈穆初唇角溢出笑，紧紧牵住，一旁的木清见两人柔情蜜意，自动保持十步距离。
这哪里像是要去偷尸体，简直像去游玩。
一个时辰后，乱坟岗。
四面是山，山中多树木，秋夜里的冷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
冷月下，几人提灯摸索前行。
树下是密密麻麻的坟堆，连墓碑都没有立，不时有几只乌鸦从头顶掠过，发出凄厉的叫声。
这里比来时的路上，要冷很多，阴气森森。
兰蝶咽了咽口水，有些害怕。
走着走着，地上还有许多人骨头，看样子，这些人死后似乎连个坟堆都没有的。
差点就踩上去，兰蝶惊得寒毛倒竖，跳着避开骸骨。
木清在前面带路，到一堆新坟前停住。
木清道，“初爷，就是这里，昨儿夜里死了个男人，被人随意丢弃在这里，简单埋了。”
沈穆初“嗯”了一声，直接道，“挖开。”
木清打开包袱，兰蝶才看到他带了三把铁锹，原本有一把是给金鸣的。
兰蝶退后几步，远远地看着，她不想参与。
沈穆初笑了笑，没说什么，和木清各自拿了铁锹就开始挖起来。
一股浓重的尸臭味溢出，就算蒙着面巾，那味也熏得令人窒息。
兰蝶极力的忍着不适，不想让沈穆初轻视，毕竟是自己吵着要来的。
半晌，那尸体被挖出来了，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烂布衣衫，骨瘦如柴，应该是死去的某个灾民。
木清仔细地刷净尸体身上的泥土，装进了麻布袋里。
一切弄完后，沈穆初道，“回吧。”
兰蝶一直跟他们保持距离，沈穆初要牵她，她也离得远远的。
尤其是木清背着那麻袋，有秋风相送，臭味飘得满空气都是。
兰蝶不得已，跑到最前头，一展轻功，甩掉他们往梅心苑去。
沈穆初见状，干笑两声，放慢了速度。
行不多时，沈穆初问木清，“让你通知天机门做的人皮面具，什么时候能好？”
“回初爷，天一亮，就有人会送来。”
“好，天亮后，通知时笙将灵堂布置起来吧。”
“是。”
*
梅心苑。
萧雨歇醒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