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与她兰蝶有什么关系,她什么忙也帮不了,如今不过是一个亡国公主。
想到这,她忽然想到了怀里的玉玺,想到三哥。
她如今在望都逗留太久,不知道三哥那边怎么样了?
沈穆初见她不说话,温和问道,“你在想什么?”
想什么?
她忽然有些茫然,没有战争,百姓们都已经很苦了,若是交给三哥,让三哥回去争夺皇位,免不了又是一场山崩地裂的战争。
她在民间待的这么长时间,赫然发现,百姓们似乎根本就不在乎谁当皇帝,只在乎这个皇帝对他们好不好,能不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就如同邰州贪污案,当朝廷的判决下来时,全州的百姓是那样的兴高采烈,如同久处地狱,突然等来了光明。
也如永州的灾荒,当灾意被朝廷知晓,派来新知府和赈灾粮时,前一天还处在淤泥里看不见生的希望,第二天吃到粮食并知道再也不会饿肚子时,是那样的满足。
还有那些瞧不起病的穷苦人,经过她免费医治,对她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但人们就觉得她是菩萨转世。
“玉玺交给三哥,然后呢?”兰蝶突然问道。
气氛变得压抑,沈穆初蓦地想起前些天木清带回来的消息,洛兰蝶的三哥洛震,最近与北胡的交往颇为密切。
他直觉这个萧震与北胡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虽然还没有查到切实的证据。
如今洛震的地位很尴尬,在前朝,他就已是节度使大将军,掌管臻州的军事以及民生。
简单来说,臻州的事,洛震一个人说了算。
若说臻州是一个小国,他是王,也不为过。
萧腾称帝改国号后,消息是传到了臻州的。
他的一封旨意也同样传到了臻州的。
保持他节度使的权利地位不变,也保持她洛兰蝶的身份地位不变。
这之后的萧腾很安静,仿佛根本就不知道改朝换代一样。
洛震是一头猛狮,当猛狮沉默蛰伏时,那一定是在酝酿一场撼天动地的大事。
半晌,沈穆初才沉吟道,“若是不知道如何选择,就等等看,也许时间会给到你答案。”
兰蝶赞同地点了点头,心思回到眼前,淡淡问道,“可靖州与北胡打仗,与我们离开望都有什么关系?”
沈穆初说:“我之前一直没有告诉你,父亲和母亲其实并没有回到颍州老家,而是被萧腾带到靖州去了,探子来信,父亲母亲在靖州水土不服,一直闹着要离开,那萧闯却是不许,发了很大一通脾气,言语冲撞之下,将萧腾称帝的事情说了,也将我们的事情说了,父亲母亲伤心之下,又担忧我们,大病了一场。”
兰蝶听后一张小脸上写满了愤怒。
这萧腾将公婆抓走,摆明了就是用来威胁沈穆初的,可沈穆初有什么地方威胁到他萧腾了,她实在是想不通。
“萧腾可是逼你做什么不情愿的事了?”
“暂时没有。”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