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蝶也愣了愣,屋里面的人竟然叫自己进去?
木清异常警戒地跟着兰蝶身后。
兰蝶对屋里的病人有了兴趣,她莞尔一笑,提着裙子跨过门槛进了里屋。
一进去,浓浓的药味扑面袭来。
里头光线很暗,她只模模糊糊地看到是一个老人躺在**。
越走近,她的心跳得越快。
那老人虽然须发皆白,面目焦黄,但她忘不了,那是陪伴了她十余年的师父华夫子啊!
她小跑了过去,蹲在床边,声音哽咽,“师父?”
华夫子侧着头,浑浊的眼里有泪珠,有光亮,他笑了笑,“公主,真的是你啊?”
兰蝶突然不受控制的泪如雨下,“师父,真的是你,你还活着?母后和哥哥都说你死了呢。”
华夫子想用手摸摸她的头,安慰她,却是抬不起手。
手无力地搭在**。
华夫子眼里满是欣慰,挤出笑容,“公主长大啦,出落得真是亭亭玉立呢。”
兰蝶眼里盈着泪花,她察觉到不对劲,伸手替他把了把脉,又检查了全身,然后惊恐得说不出话来。
华夫子竟然手脚经脉皆断了,身体里还有一道极重的毒素。
怎么会这样?
兰蝶沉下心来,约莫一回味,觉得这个毒素似曾相识。
只一息她便想起来,这毒与萧雨歇被拓跋云翳杀害那天中的毒一模一样,能让心脉枯竭而死。
虽然华夫子目前被针灸和一些珍稀解毒药吊着,但心脏明显衰竭了许多。
他的心跳得很慢,仿佛下一秒就会停止心跳似的。
兰蝶抹了下眼泪,“师父中的这毒太厉害,徒儿没见过,这是什么毒?”
华小天见父亲气喘微微,替父亲回答道,“这毒源自一种植物,名叫噬心草,这噬心草生长在北胡与容城交界处的响马山山谷里,那里常年打仗,死人无数,源源不断的人死后化为土壤的肥料,这草就自那片土壤里长出,北胡的人将这种草磨成粉制成毒药,有噬心蚀骨之功效。”
兰蝶咋舌,这居然是从尸体上长出的毒。
她看向他,“小天,这毒没有解药吗?”
华小天不喜欢这个人,也不喜欢这个亲昵的称呼,冷着眼道,“没有,目前无人研制出来。”
兰蝶咽了咽口水,对他道,“你可以先出去吗?我有话想跟师父说。”
华小天凝着眼,语气不善,“你要说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兰蝶呼吸一滞,十分不解,他怎么长大了,同小时候的天真可爱相去甚远,还对她满眼满心的敌意!
华夫子开口道,“小天,你下去吧。”
华小天不情愿地转身离开,兰蝶示意木清也下去。
人都走了后,屋里就剩下她和华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