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国玉玺在此!”
这道声音如惊雷般炸开。
拓跋云容即将迈出大殿的步子顿住了,那两个士兵怎么都拉不动她。
她转过身,眼睛如淬了毒般,恶狠狠地盯着洛兰蝶的背影。
“不可能!不可能!”她失控地大喊,士兵废了很大力气才将她架出大殿。
她差点忘了,她从德福总管那里套出的消息——洛兰蝶和萧雨歇是同一个娘。
她恍然间悟了。
她能看出玉玺的真假,那萧腾怎会看不出?
怎么能想不到这玉玺早在他发动宫变之时,被顺庆帝洛兰熙调包,移送出宫外了?
而这么久,也没见他漏出半点消息,去追寻找回玉玺,原来他一直都知道,玉玺在这女子手里。
而这女子竟是萧雨歇的亲妹妹,难怪他依然给她冠着固伦公主的封号!
难怪给煊儿的太子之位给得那么爽快!
他根本就没想把真的玉玺拿回来。
放在那女人手里,就是准备留给那萧雨歇的。
没有玉玺,她的煊儿永远不能那么顺利地成为皇帝,坐稳皇位。
拓跋云容大悟后,心中蓦然生出大悲之情,一口鲜血猝不及防地从喉头喷出。
躲在云里的太阳,乍然间破空而出,斜斜地照耀下来,光落在她红色的衮服上。
她抬手挡了一下这刺眼的光,而后坦然地迎着这道光,喃喃道,“萧腾,愿来世,永远不要再遇见你!”
周围的景象渐渐模糊,直至消失不见。
萧鸿煊眼见着拓跋云容又是吐血,又是昏厥,吓得大声哭喊,“母后,母后......”
士兵也不耽搁,直接将拓跋云容拖走。
兰蝶定定地站在众大臣正前方,她也听到了那小孩子的呼喊,她知道拓跋云容应该是气血攻心昏过去了。
在来的前天夜里,她从云思口中,知道了某些真相。
她的生身母亲,竟然是穆清鸿。
治好她病的师父华夫子,就是知道这层真相,才在她彻底病好后,遭到了皇室的追杀。
而追杀华夫子的人,就是养大自己的母后和皇帝哥哥。
华夫子领着一家人逃亡过程中,他妻子不幸坠落悬崖身亡。
他们根本就不是因为什么治死了富人家的公子而遭到追杀。
而是因为自己的身世。
华小天的母亲是因为自己而死,华夫子中毒也是因为自己,而小天与华夫子的悲惨逃亡,风餐露宿甚至于改名换姓的苟活,都是因为自己。
那一刻她明白了,当初华小天为什么眼神里透露出的都是对她的怨恨。
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她才接受了这个事情真相。
萧雨歇是她同母异父的亲哥哥。
礼部尚书于致行了个礼,恭敬问道,“公主手中的玉玺,能让老臣查看一番吗?”
这种时候了,他得小心谨慎点。
“劳烦于大人了!”兰蝶落落大方的将盒子放在他手中。
半晌后,于致和几个会辩玉玺真假的大臣一起研究了一番,终于得出结论。
他抱拳弯腰兴奋地对龙座上的萧雨歇道,“陛下,此玉玺的确是传国玉玺。”
萧雨歇点了点头,示意内侍可以去将玉玺呈上来。
内侍小心翼翼地将玉玺接过,缓步上了阶梯递给萧雨歇。
群臣又跪了下去,恭迎新帝。
是为羲和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