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朝野震动。
原因是,羲和帝一口气裁撤掉一半的大臣。
这为什么裁撤,大家心知肚明。
都是之前附和拓跋云容打压羲和帝的那一批大臣。
没有被裁撤的大臣,十分庆幸自己在当时的高压下守住了底线。
萧雨歇恩威并施,虽然有罚,但暗中也有赏,赏的原因自然是因为他们最后悬崖勒马。
所以这些人离开帝都城远赴其他偏远小县上任,不仅对新帝心怀感激,还发誓在任上一定做出个成就,将功赎罪。
这就是后话了。
当今早朝会的消息散布出来时,对城内百姓来说,这都只是开胃菜。
最令他们津津乐道的事情,还是属沈穆初。
到处都在议论,这帝都纨绔当上了正一品户部尚书,如何,如何......
连拓跋云容这个皇后今晨突然暴毙的消息,一经发出就是完全沉入海底,没起半点水花。
好像人们不记得有这么个女人存在过。
兰蝶一大清早,带着木清在街上找寻合适的铺面,她于昨天夜里打定主意,要开个医馆。
折子也托人送入了宫中。
自小见惯女子除了女红针织,就是琴棋书画,而学这些只为嫁作他人妇,相夫教子,再无他用。
她心里就为这些女子鸣不平。
学习这些,她并不反对,但不是所有女子,都甘愿宅在深闺,只围着孩子和丈夫转。
她在宫里长大,见过后宫诸多女人因为隐疾,不方便太医细瞧,而饱受折磨。
世上大夫,大多是男人,女子少之又少,可女子的好些疾病,又都是羞之于口,在这样男女大防的世俗下,根本不便男大夫查看。
所以,女大夫多一些,对女子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可这一路逛着,到处都是对沈穆初的议论声。
“沈驸马居然当户部尚书了,不会把朝廷的钱亏光吧.....”
“是啊,沈驸马花钱如流水,几千两银子一抛都不带眨眼的......”
“我家那个啊,经常去赌坊,看到沈驸马还没成婚时,那豪赌,那白花花的银子说输就输,咱们这普通人是想都不敢想啊......”
“这沈驸马虽说会败钱,可也会挣钱啊......”
“再会挣钱,这当官了,就不能再从商了吧.......”
“是啊,这当官了,这朝廷俸禄只怕都不够他一天的开销.......”
“真可怜啊!沈驸马这一当官,可就要变穷咯.......”
.......
想到沈穆初自昨夜出去后,今早回来跟她连个招呼都没打,急匆匆就穿上官服上朝去了。
她憋着一口怨气出门,不料耳边嗡嗡嗡的全都是他。
她叹了口气,吐槽道:“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他沈穆初,这些人疯了吧!不去关心拓跋云容为什么突然暴毙了,不去关心朝中哪位大臣为什么被贬官了,不去关心粮油米面涨价还是跌价,不去关心出了什么新衣裳新首饰,光盯着沈穆初做什么?”
“真是闲得没事做!”
“他不就是当了官,而已吗?”
木清尴尬笑道,“夫人,也怪咱初爷当初活的......实在......太放肆,太任性了。”
兰蝶想着他总是说走就走,什么都不报备的恶习,咬牙恨恨道:“确实挺放肆的!”
木清忙转移话题,指着前方五十米处一个挂着招租的店铺道,“少夫人,前面那家店在招租,要不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