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到他们的遭遇,兰蝶还是双手抱拳,怀着内疚道,“师父,小天,我已知道事情真相,对于师母和师父你们的遭遇,兰蝶感到抱歉,请受我一礼。”
兰蝶说着就要弯腰鞠躬,被华小天拦住,华小天笑道,“若公主姐姐真想道歉,不如留下我们吧?”
“留下你们?”兰蝶抬眸看他们,有些不解,而后开心不已,“你是说,你们要留在我这学堂?”
华夫子捋了捋胡须,笑道,“看来你这丫头被蒙在鼓里,还不知道,哈哈哈......是你夫君沈驸马一封又一封信送到我那里啊,千托万请让我和小天过来当学生们的老师,替你啊,分担一点。”
华小天也笑,“沈驸马急得不行,又是送良驹,又是送好船,我和父亲才可以这么快赶来帝都。”华小天说着,瞅了一眼学堂,接着道,“看来我们是赶上了。”
兰蝶听完后,想起一个月不见的沈穆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他这次瞒着她做的事情,的的确确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她没想到,萧雨歇大张旗鼓的告示给她招来这么多的学生。
她安顿好华夫子和华小天,当天晚上回了她和沈穆初住的主卧房。
沈穆初见她回来了,喜不自胜。
当即就抱着她,恨不能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在他的唇快要贴上她时,她两手握拳费劲地抵住他额头,佯作生气道,“你可知错?”
其实过了一个月,沈穆初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哪了,但他知道女人说男人有错,男人就得认,说什么也不能反驳。
于是他点头如啄米。
兰蝶见他这副样子,就更生气了,这家伙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哪了。
这时她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生了这么久的气,很不值当。
她从袖中抽出一张一个时辰前写好的保证书,铺开在沈穆初眼前。
沈穆初好奇拿过,看了又看。
最后恍然大悟这段时间她生的是哪门子气了,他嘴角不禁抽了抽,“所以,你这一个月,是在怪我做什么事情不和你打招呼?”
“那,不然呢?”兰蝶反问。
沈穆初端坐好身子,解释道,“我那是怕你担心,才不跟你说的。”
“那也不成!”兰蝶轻拍了拍保证书,一脸肃穆:“以后无论什么事,都要提前向我报备!”
沈穆初觉得这女人实在是小题大做,抿了抿唇道,“你生我这气,直接跟我说,不就完了吗?”
——犯得着一个月不理我吗?
沈穆初委屈极了。
兰蝶怒了,“我倒是想说啊,可见得着你的面儿吗?”
沈穆初讪讪地闭上嘴巴,心里倒抽一口凉气,明明是她关起门来不见自己。
兰蝶将笔往他手里塞,“你签字吧,签完睡觉。”
听到睡觉两字,沈穆初双眼放光,也不管这长长的保证条令有多难达成,就大笔一挥,字就签上了。
瞅着自己写满了整整二十条的保证条令被他签上了字,她心满意足地原谅了沈穆初。
又一月后,宫里拨下善款,用来资助医学堂。
同年年底,在萧雨歇的支持下,宫里开发了女医岗位,通过考试的女学生便可入宫当职。
用来服侍萧雨歇接二连三纳入宫的妃子们。
羲和二年,兰蝶怀孕产下一子。
羲和三年,萧雨歇共孩子五个,洛震也快马加鞭让自己的夫人生下了第五个孩子。
兰蝶眼见哥哥们的孩子一个接一个落地,欣慰不已。
唯独,对兰熙哥哥,她还是觉得遗憾。
每次去普宁寺上香,看见他给普罗大众讲经说教,脸上一副岁月静好,她又会释然。
沈穆初安慰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不求尽善尽美,但求无愧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