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前腿刚走，一直侍立在门口的那个机器人士兵进来问东方轩辕：“将军这是啥意思？他到底是欣赏你还是不欣赏你？”
东方轩辕望着杜飞渐行渐远的背影，感触颇深地说：“是他赋予了我们真正的生命力，如果我们恪守机器人与人类之间的平衡法则，他自然会欣赏我们。反之，我们若是试图打破既定的平衡与约束，他则会毫不犹豫地毁灭我们。”
“所以，你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一名副官？”机器人士兵有些遗憾地问。
东方轩辕自信地摇了摇头：“不，他当初将我们的记忆中枢划分为红、白两个区，让我们可以保留一部分记忆，就是想给我们留下一点成长的空间。如果我可以通过他的考验，将来还是有机会做他的副官。”
“等你做了他的副官之后，他会不会全面解除你记忆领域的限制？”
“这种奢望，等同于打破平衡与约束，将会令我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东方轩辕的脸色突然黑了下来，他严肃地警告这位士兵：“我以后不想再听到这些弱智的言论！”
“将军已经走了，他听不到。”
“人类的世界里有句话叫做‘祸从口出’，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将军不在，你也应该自觉地把嘴巴闭紧！”
“对不起，是我多嘴。”
这位士兵毫不犹豫地抽了自己一嘴巴子，当然了，这只是一种态度，虽然他的皮肉组织看起来跟正常人类一样，但他并不具备痛感神经。
人类缔造者以躯体的仿真程度为衡量标准，将仿生机器人划分为普通级、亲肤级、完美级这三个等级。只有达到亲肤级的仿生机器人才拥有痛感神经，全军加起来不到十个。而完美级的仿生机器人，至今还处于概念阶段。
即便是方舟城来的唐羽翎，她的肌体组织达到了99.9％的仿真度，并且拥有健全的汗腺和泪腺，会像正常人一样流汗流泪，也只是接近于完美级。
东方轩辕的躯体仿真度达不到唐羽翎那种级别，但比普通机器人士兵还是要高级一点，他也是标准的亲肤级，有痛感。
当看到这位士兵自抽耳光时，他十分认可对方认错的态度。
“如果你想活得久一点，你必需像人类一样，学会用大脑去思考问题，但愿你以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东方轩辕说完便往外走，虽然暂时做不了杜飞的副官，他还是想尽可能地离杜飞近一点，做好随时听候差遣的准备。
指挥车上，杜飞正在听唐羽翎和第一战队、第四战队的队长汇报战术。
虚空中以全息技术浮映着军事演习沙盘，一景一物，每一个细节都是现实世界的微缩版，包刮瞬息万变的气象信息在内，都处于适时更新状态。
昨晚吃了败仗的第一战队队长，这会儿颇有一种誓要一雪前耻的决心。
他指着一片冰丘说：“昨晚我们就是在这个地方被伏击，这地方距离中东地下城还有350里。我估计那些第三代撕裂者应该没这么快撤回去，如果我们派雪地装甲部队从这个地方抄过去截杀，应该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
说着，他用手指在全息场景中划出一条围抄路径，冰封的荒野中立刻多了一条弧线状的蓝色线条。
唐羽翎和第四战队的队长，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望向杜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