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宵月没有回答，嘴角溢出苦涩的笑。
“说这些没什么意义。”
“你后悔了对吗？”墨君曜却丝毫不想要在这个问题上轻易放过她。
“当初，你若是将这些事告诉给父亲，他肯定会保护你的。”
那么之后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事了。
墨阳旭不会因为车祸而亡，他也不会……
“我知道，可我没办法接受。”
贺宵月抬头看向墨君曜。
接着说道：“我曾以为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只要我们相爱，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可后来才知道，一切都没有那么容易。”
她只是个平凡人，受不住流言蜚语，冷眼嘲笑。
更受不住所爱之人因她而跌落神坛。
她本来就不属于墨家。
或许从一开始就远离墨家就好了。
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
“君曜，我说过了是我自私才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所以你对我的恨是对的。”
因为自私而害死了墨阳旭，让墨君曜痛苦了二十多年。
她曾恨过墨家。
若不是墨家，她也不会遭遇那些。
所以她想要对付墨家的心是有的。
好像在她心里，若是墨家没有了，那么过往的伤害就会消失了。
就不会有人再说她高攀不起墨家了。
“我能求你一件事吗？”贺宵月再次开口。
“你说吧。”
“我想葬在离阳旭很近的地方。”
贺宵月笑容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痛苦。
“我知道他可能不想见我，所以将我葬在我可以看见他，他却看不见我的地方。”
说来也奇怪，贺宵月是爱墨阳旭的。
但这里面也包含着对墨阳旭的恨。
她恨墨阳旭带她到墨家，却让她遭遇了这些。
可时至今日，她明白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若说亏欠，只有她对墨阳旭的亏欠。
让他怀着爱人背叛的心而死去。
墨君曜看着这个样子的贺宵月，不由得想到了当初陪在墨阳旭身边的时光。
那个时候的墨阳旭可有恨过贺宵月？
曾经的墨君曜以为他肯定是恨的。
可如今他却不肯定了。
或许是不愿相信的遗憾，曾经不顾一切在一起的爱人怎么就会背叛自己呢？
他嘶哑着喉咙的质问得到的却是否定的答案。
他该有多痛苦！
可是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答应你。”墨君曜答应了下来。
“孩子，对不起，我这个做妈妈的实在是太亏欠你了，你也不需要自责，毕竟我替你挡的这一刀并不致命。”贺宵月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墨君曜闷闷的嗯了一声，低着头起身逃一样的离开了。
等出了门，他正好撞见了一脸复杂心绪看着他的温小婉。
温小婉什么都没说，默默的牵着墨君曜的手，到了楼梯间。
墨君曜高大的身躯靠在了温小婉的肩上，久久未发声。
“想哭就哭出来吧。”
温小婉抚摸着墨君曜的头发，像安慰温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