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的内容，很简短，很冰冷。
“明天上午九点，城西项目第一轮合同谈判，地点在电讯公司总部大楼。你作为组长，别迟到。”
没有多余的问候，没有丝毫的感情。
公事公办，言简意赅。
罗成看着这条短信，却忍不住笑了。
他能想象得到，那个冰山女王在发这条短信时，是何等的一本正经，又是何等的……傲娇。
还在生气呢。
但工作是工作，私事是私事。
在项目推进这件事上，她还是无条件地选择了信任自己。
罗成嘴角微扬，没有回复短信。
他知道，对付这种傲娇的女王，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
行动，才是最好的证明。
……
第二天，上午九点整。
江海电讯公司总部大楼，顶层会议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城市天际线。
窗内，气氛却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
罗成领着项目组的核心成员，徐磊、赵爽、童伟和王彩妮，准时入场。
会议室里，人已经到齐了。
长条会议桌的主位上，电讯公司的副总王川君，靠在宽大的老板椅上，闭目养神。
他那张油光满面的脸上，写满了久居上位的倨傲，仿佛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来向他乞讨的叫花子。
他的左手边，坐着闪星科技的负责人，林沧海。
这男人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穿着一身得体的定制西装，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像个刚出校门的腼腆大学生。
但他那双偶尔闪过精光的眼睛，却像藏在鞘里的毒蛇，暴露出他绝非善类的本质。
罗成几人刚一落座，王川君那双小眼睛就缓缓睁开，瞥了他们一眼。
“腾元的人，都到齐了？”
他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官威却十足：“那就开始吧，我时间宝贵，没空跟你们耗。”
说完，他对自己身后的秘书使了个眼色。
那秘书立刻会意，将几份早就准备好的合同，“啪”的一声，扔在了腾元众人面前的桌上。
那姿态，不像是在分发文件，更像是在施舍。
徐磊第一个拿起合同，只翻了两页，脸色就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王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他“霍”的一下站起身，指着合同上的条款，气得浑身发抖。
“这……这根本就是一份霸王条款！利润分成我们只占三成，还要我们腾元承担项目所有的技术风险和超期罚款？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王川君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端起桌上的保温杯，吹了吹上面的枸杞，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
“徐经理，稍安勿躁嘛。”
他放下杯子，用一种教训下属的口吻，不咸不淡地说道：“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城西项目是什么体量？你们腾元能入围，已经是运营商给了天大的面子了。”
“至于条款。”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这就是行业惯例，腾元科技是实力雄厚，但你们只是分部，你们以前没做过这么大的项目，不懂，也正常，能者多劳嘛，风险和收益，总是成正比的。”
“放屁！”
徐磊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我入行十几年，就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惯例！这分明就是想把我们当冤大头，当垫脚石！”
“注意你的言辞，徐经理！”王川君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一拍桌子，声色俱厉：“这里是电讯公司的会议室，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要是觉得条款不合理，可以不签，门在那边，没人拦着你！”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