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尸骨未寒,兄弟们心里都难受。”
“现在外面风声鹤唳,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咱们这块肉,您一个女孩子家,我们担心,你镇不住场子啊。”
他这话,算是客气的。
另一边,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眼神凶狠,外号“王豹”的堂主,直接把抽了一半的雪茄按死在烟灰缸里。
“担心?我他妈是压根就不信。”
王豹扯着嗓子,毫不客气地说道:“让一个女娃娃来发号施令?虎哥泉下有知,怕是得气得从棺材里蹦出来。”
“虎哥打下的江山,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交到一个黄毛丫头手里。”
“我王豹第一个不服。”
“豹哥说得对,我们不服。”
“一个女人,能干什么?回家绣花带孩子去吧。”
王豹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在场的几十号人,至少有一半,都跟着鼓噪起来,看向柳飘飘的眼神里,充满了轻蔑和不屑。
柳飘飘那双没有任何装饰的小手,在桌下,死死地攥成了拳头。
指甲,深深地陷进了肉里。
她抬起头,那张年轻的俏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有一片冰冷的死寂。
“这是我爸的遗言。”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他把他的一切,都交给了我。”
“遗言?”王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站了起来,蒲扇般的大手“砰”的一声拍在桌上。
“谁听到了?在场的兄弟们,谁听到了?”
他环视一圈,狞笑着,目光最终落在了罗成身上。
“就凭你身边这个小白脸的一面之词?”
“飘飘,别怪豹叔说话难听,你还太年轻,不懂人心险恶。”王豹的语气,变得语重心长,仿佛一个真正为她着想的长辈。
“虎哥不在了,这片基业,总得有个主心骨。
我看,不如就由我,暂时替虎哥,也替你,扛起这个担子。”
“等以后你长大了,嫁人了,叔再把这份家业,当成嫁妆给你。”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
在场的几个元老,都露出了心领神会的笑容。
柳飘飘看着王豹那张虚伪的脸,气得身体都开始发抖。
她正要开口反驳。
一直闭目养神的罗成,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深邃的眸子里,一片平静,不起波澜。
“你说完了吗?”
他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锥,瞬间刺破了会议厅里嘈杂的气氛。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转向了他。
王豹眉头一皱,眼神凶狠地盯着罗成:“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他指着罗成的鼻子,破口大骂:“一个靠女人上位的软饭男,也敢在老子面前指手画脚?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撕了你的嘴。”
罗成面无表情,缓缓站起身。
“我再问你一遍。”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股让人心悸的寒意。
“说完了吗?”
“我操你……”
王豹彻底被激怒了,他咆哮一声,抄起身边一把沉重的实木椅子,就朝着罗成的脑袋,狠狠砸了过去。
那一下,带着呼啸的风声,要是砸实了,脑浆都得迸出来。
柳飘飘吓得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