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乔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嘴巴上传来的疼痛稍微挽回了她的意志力。叶澜乔看着楚非烨,重重点了点头,吃力地说:“我、我会冷静,你说就是。”
“我带人给叶老将军重修坟墓的时候,发现墓地里的土壤颜色跟周围的不大一样,还有,墓地周围一圈的植物和虫子都死了。”
叶澜乔心里“咯噔”一下,都死了?那那一块的土壤岂不是有问题?
“以前我也接触过这种事情,凭着经验,我便多留意了一下叶老将军的棺椁,发现的确有些不对劲。”
楚非烨眉头紧皱,娓娓道来,叶老将军的棺椁,是上好的金丝楠木制成,虽说已下葬了有一年多的时间,但不该腐烂到现如今这种程度。
看到腐烂到不成样子的棺椁后,楚非烨心里头的怀疑就更加浓烈了,他秘密派人连夜去了京都城里,把一个信得过的仵作给找了过来。
果不其然,刚才仵作过来回话,说叶老将军的骸骨从各方面表明,都是中毒的迹象。
叶澜乔一动不动地听楚非烨说完这些话,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过了许久,叶澜乔才有了反应,她不相信地摇着头:“怎么会……我祖父怎么会是因为这样过世?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叶澜乔猛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却在站起来的那一瞬间眼前一黑,随即昏死了过去。
楚非烨见叶澜乔晕过去,立刻把她抱了起来,冲出去:“月萝!大娘子晕过去了,快去请郎中!”
“是!”月萝一直在门口守着,也不知道主子们在屋子里都说了些什么,如今见楚非烨一脸忧心如焚的模样,也是吓得不轻,连忙跑出去去请郎中。
楚非烨把叶澜乔轻轻放在床榻上,替她盖好被子后,抬起手把叶澜乔挂在脸上的泪珠擦掉,眼底全是懊悔。
早知道如此,他就不该一下子把实情都告诉叶澜乔,以前他只认为叶澜乔是自己遇到过最聪明的女人,就算处境再糟糕,也能凭着小聪明少吃点亏,现如今躺在**面色如灰的叶澜乔,是楚非烨从来没见到过的。
郎中几乎是被月萝一路拉过来的,到了屋子里,连口气都没喘,便连忙给叶澜乔把脉。
“大人,大娘子这是伤心过度,一时间气火攻心,这才晕了过去,老夫得先为大娘子施针。”
郎中把了一会脉,起身开口说道。
“先生只管施针。”楚非烨心里头如同有千万只蚂蚁一样再爬,焦心不已,但还是耐着性子,在一边看着郎中为叶澜乔施针。
过了许久,郎中才松了一口气,他起身,连头顶上的汗珠都没来得及擦拭,便连忙走到桌子让,打开自己的药箱,给叶澜乔开了个药方,递给月萝,让月萝照着药方煎药即可。
楚非烨这时才开口追问:“先生,我娘子她……”
“哦,大人放心,大娘子已经没事了,但还需要休息,大概明天就会醒过来。不过老夫还需要提醒大人一句,若是大娘子明天醒过来,切记不能再伤心过度。”
郎中摸了摸下巴的胡须,认真安排着。
“多谢先生了,先生的安排,我一定谨记在心。”听到叶澜乔没事,楚非烨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去,他命人把郎中送回去,便走到床榻边,一动不动地看着双目紧闭的叶澜乔。
不知过了多久,楚非烨开口,把一直在外头守着的自己的亲信叫了进来:
“那个破坏老将军坟墓的人怎么样了?”
“回大人,那人是个难啃的骨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在墙角坐着。”
楚非烨冷哼一声,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审,在留下他性命的前提下,该用什么方法就用什么方法!”
手下顿了顿,随即回了句“是”,便转身离开。
楚非烨扭头,轻声开口:“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帮你查个水落石出,还叶老将军一个公道,也不枉你伤心难过一场。”
直到半夜,楚非烨的手下才在外头求见,楚非烨起身,示意月萝照顾好叶澜乔,便走了出去。
“结果如何?”
“回大人,事情有眉目了。”那手下开口,面无表情地汇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