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乔,你说楚非烨是被冤枉的,那你说说,你又是怎么知道他是被冤枉的?”坐在龙椅上的少年皇帝此时却有着超乎他年龄的成熟,他冷着脸,一板一眼地开口问道。
“回皇上,臣妇原本是带了证人的,而且还特意去向太后娘娘陈情,现如今太后在太皇太后宫里,臣妇恳请皇上,去太皇太后宫里将太后请出,一切便可以真相大白了。”
“哀家以前倒是没看出来,楚侯夫人的胆子竟然那么大,一张口就敢随便污蔑哀家!”
叶澜乔话刚落音,皇上身后的两片明黄色的帘子便被缓缓拉开,太皇太后正端端正正地坐在里面,她冷哼一声:
“哀家好好的坐在这里,哪里去派人把太后叫过去了?”
叶澜乔有些慌了,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太皇太后明鉴,臣妇不敢撒谎,的确是有几个工人把太后给请了过去。”
太皇太后瞥了叶澜乔一眼,无所谓地开口:“或许是有些胆子大的奴才在假传哀家懿旨,无妨,等这边下了朝,哀家自会处置,皇帝,快宣读对楚非烨的处罚吧。”
“臣妾向太皇太后请安。”这时,太后一路稳健地从门口走进,之前脸上的愁容一扫而光,她从楚非烨身旁经过时,与楚非烨对视了一眼,随即楚非烨便站了起来,在叶澜乔的呆滞下,楚非烨嘴里淡淡吐出了两个字:
“拿下!”
一时间朝堂之上乱的不可开交,叶澜乔先是糊里糊涂地被人带了出去,又糊里糊涂地回到了侯府,却意外地发现,林太夫人已经不知所踪。
叶澜乔坐在凳子上,手指不停地摩擦着年前的紫砂水壶,也没心思做别的,只干等着楚非烨。
到了半夜,楚非烨才推开门,走了进来,他见叶澜乔还没有睡觉,眉头皱了皱,开口:“你怎么还没睡?”
“这到底是也没回事?”叶澜乔非但不困,反而亢奋的很。
“太后除了贤德温和以外,更是聪慧过人,当年先帝驾崩前,也曾经提起过太皇太后的野心,所以自打新帝登基那天起,我同太后便一直暗地里留意着这些。”楚非烨拉着叶澜乔的手坐在榻上,娓娓道来。
“哦,我想起来了,太后说过这个,只不过我当时一心想着你,给忘记了。”叶澜乔傻傻地点了两下头,开口说道。
“后来那些人一起联手想要害我,我便将计就计,入了他们的陷阱。”楚非烨眼底带着笑意,补充道:“一开始是打算不让你知道,等事情结束了,再把你接回来,谁知你那么急性子,自己跑回来了,我与太后觉得你的反应更能让对方掉以轻心,便也默许了。”
听到楚非烨的话,叶澜乔差点吐出一口老血,她伸手狠狠地拧了一下楚非烨的胳膊,咬牙切齿道:“你耍我玩!”
楚非烨吃痛,但眼底笑意渐浓:“咱俩扯平了,以后谁也不许说谁。”
叶澜乔的脸气的鼓鼓的,但心底里的大石头总算放了下来,突然她想起来什么,开口追问:“那皇上他……”
“皇上虽聪明,但到底年幼,且他既不相信太皇太后,也不相信太后和我,所以我和太后一早便商量好,瞒住皇上,就当是给他上了一堂课。”
“所以太后被宫人请走,还有嫂嫂被扣走,那都是太后的主意?”叶澜乔点了点头,开口问道。
“正是,太皇太后废帝之心早有,宫里头的侍卫早就换了个遍,太后离开,为的是向宫外驻扎的将士们发令,进宫护驾。”
“原来是这样……”叶澜乔心里已经全然明白,她本来想问一问叶凌天怎么样了,可又一想,叶凌天本就是太皇太后的人,皇上就算没法处置太皇太后,难道还不能处置了叶凌天?
“叶家的事,你不必担心,你的六弟弟是个苗子,近年来他的成绩你也是看在眼里的,有他在叶家,一定能重振家业。”
楚非烨看出了叶澜乔的心事,开口安慰道,过了半晌,就在叶澜乔靠在楚非烨怀里快要睡着的时候,耳边传来了楚非烨的声音:
“还有一件事,我已向皇上辞官,皇上也允了,允许我保留爵位,不再手握实权,这样也好,皇上性格多疑,有些办法如今行得通,今后却不一定行得通,我不想让你和孩子跟着我一起冒险。”
叶澜乔挠了挠脖子,迷迷糊糊地说:“辞了也好,咱们以后不在京城里住了,梨香村也好,西南茶园也好,哪一个地方都比这几个好。”
楚非烨下巴轻轻抵在叶澜乔头顶上,胳膊也紧了紧:“是啊,有你们在,哪里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