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宋眠很幸运，可这种事如果有下一次呢，下一个同学会不会像宋眠一样幸运呢？
“宋眠，你真的救了孕妇啊？”昨天还在对宋眠恶语相向的同学，眼下围着她像是很熟络一般。
“凑巧而已。”宋眠合上书，想要赶紧去找费老。她基础知识欠缺太多，这个年代许多药材在22世纪已经灭绝，对于这些药材的属性和使用上宋眠可以说是一片空白。
“别藏着啊，大家都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咱们都是同学，你跟我们说一下嘛，我们保证不告诉别人还不行吗？”陈佳佳站在靠后的位置，并没有往宋眠面前挤。她们以前关系不好，害怕宋眠不愿意教她，要是别人学的时候她能跟着听听也行。
“我还有事，先走了。”宋眠跟时竹月说了一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教室。从头到尾，也没有看那些同学。
沈醉昨晚的开导对她影响很大，那些话她想了一夜。她热爱医学，愿意发挥自己所学，救人治病。但是这不是没有底线的，她要找到这条“线”。
身后的同学在说些什么，那已经不是她在意的了。
这年头来大医院看中医的人不多，费老的工作很清闲。别的坐诊医生手底下多少有两个学徒，平时也能做一些打下手的工作。费老脾气古怪，医院给他分配的学徒他不愿意带，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
“见过了？”宋眠的样子跟他想的不太一样，他第一次见到宋眠就知道这小丫头医术水平不低，但是还需要打磨。陈国源后来跟他提了一嘴宋眠垫付医药费的事，费老没有去判断这件事她做的好还是不好。孩子都是要经历风雨才能长大，没有坠落悬崖雏鹰学不会飞。
“见了，对方的要求我做不到。”宋眠大大方方地承认。
“嗯，学会拒绝患者也是一个医生应该做到的。”费老一个中医，当年也下放过。住在牛棚朝不保夕，这些日子他都熬了过来。费老见识过更多人性的恶，刘艳的想法对于他来说不难理解。宋眠则不一样，她有医者的纯粹。
“我们能医治患者身体上的疾病，这儿的病，得让他们自己治。”费老指指心口，继续喝茶。
费家也是中医世家，他从小跟着爷爷识药材，诊病患。二十多岁学有所成，而立之年出师，没几年收了有几分天资的徒弟。恰恰是这个徒弟，在那几年写信举报，把他打成牛鬼蛇神，回不去京城。
“小宋，老头子我也算有几分本事，你要是觉得合适，这杯就算是拜师茶。要是不合适，以后也欢迎你过来，有什么疑问都可以问。你的水平不低，老头我也没什么可教你的，不过是仗着年纪占个便宜。”
费老下乡之后就断了收徒弟的念头，宋眠天资聪颖，身上又有他看好的品质，要不然也不会有收徒的念头。
“老头我没有后人，只是不想脑子里这些东西都断在这儿。”费老歇了一会儿，观察宋眠的反应。“你也别觉得自己占便宜，当我的徒弟，以后可是得给我披麻戴孝，养老送终的。”
费老没想过自己会收徒，宋眠也没想过自己会拜师。宋眠缺乏的，正是费老精通的知识。能够拜在费老门下，不仅能学习到知识，更是进入华国中医界的敲门砖。
宋眠倒了一杯茶，递给费老。
“师父，请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