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窗户朝向不好,本来是朝西的,虽然采光不是特别好,不过园子西边有一大片桃花林,春天里传来清雅的香气,还是很好的。
然而,张至榭附庸风雅,换了柳黄色的窗纱,还在窗外种了一丛芭蕉,原本想着看一看“芭蕉分绿与窗纱”的诗情画意,谁知道养得太好,芭蕉如今都快长疯了,把窗户挡了七七八八。他舍不得伤那芭蕉,就一直留着,反正夏天天气热不用太多阳光,冬天芭蕉枯了,能照进来几缕阳光。
不过此时虽然只是初春,芭蕉已经展开了,嫩绿的叶子在一场春雨后长得越发茂盛,从这个窗户爬进来恐怕不容易啊。
张至榭想到自己的芭蕉怕是被压坏了,心里无比难受,口气自然不客气了些。
“你不从大门好好地进来,翻窗做什么?”
“小点声,门口有人,我怕被看见。”张北辰进门,回头掩上窗户,没有关严实。他声音不大,却让张至榭心里又是一惊。
刚刚心里想着芭蕉,竟然忘了深想他为什么要翻窗,下意识就觉得他在胡闹,没有多问。不过此刻看这个情形,似乎不太对劲。
“你要做什么?”张至榭随手拿了一件衣服披上,坐下,一摸茶壶盖,里面的水已经凉了。他于是没有倒茶,只是准备好听。他知道张北辰有话要说。
在一个月前,张北辰违背张至亭的意思,不肯去参加院试,被毒打了一顿。在几天前,不知道为什么,张北辰又被打了。此刻,他身体刚刚恢复就鬼鬼祟祟进了迩楚院,不可能是来找他玩的。
张至亭不太喜欢别人过问居风院的事情,对张北辰的事情更是讳莫如深,对外只说张北辰忽然染病,不能出门,因此张至榭一直没有机会问清楚这件事情。
他等着,等张北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