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至榭不太爱骑马,不过他对马还是有一点研究的。马能千里者,可谓千里良驹也。枣红色的皮,跑起来飞扬的鬃毛,健硕的体格,黑而亮的眼睛,两眼之间一道白线从头上延伸下来,一看就很有精神。从雍州回来奔波一个月,这马还是神采奕奕,一般的马可比不上。
马是比较贵重的东西,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就连张府这么显赫的世家,总共也不超过十匹马。张北辰仅仅穿着一身衣服靠自己的脚走出张府,还能骑着一匹好马回来,已经是了不得了。
“恐怕不仅仅是养活自己这么简单吧!”张至榭手指轻轻扣着茶船的边沿,“你怎么知道南河生孩子了?怎么就能赶回来?”
南河看着杯子里的一片茶叶,它先是浮在水面上,慢慢展开,沉下去,南河一晃杯子,它悠悠闲闲地浮上来,在水面上绕着杯沿缓慢地转了一圈。
张北辰笑了笑。
“不管怎么样,我回来了。”
张至榭知道他不愿意回答刚才的问题,只好暂时跳过去。再问:“真的回家了吗?是久居还是暂住?”
张北辰悠悠地喝着茶,眼睛看着南河。
“回的是家当然要常住。可如果回的不是家,我怎么好意思常住于此呢?”
苏灼华皱眉:“张府怎么不是你的家了?生于斯、长于斯,今天居然说这样的话,是个人都会舍不得的吧?你要是真的还要走,可以尽快,不要啰里啰嗦。”
南河眉毛一挑。
“他自然舍得。”
“怎会这样轻松说舍得?”张北辰爽朗一笑,目光转向迩楚院的美景,扬手一指,“别的就不说了,单单是这迩楚院的美景,我就舍不得啊。三叔别的东西不会,布置院子却是其中行家,我小时候心情不好就来这里找三叔玩。”
他笑吟吟着拉住南河的手。
“南河,你算是第一次来,我带你到处转转吧。如今虽然景色不及阳春初夏,却也是赏心悦目。”
张至榭笑了。
“不妨去赏一赏我的芭蕉。被踩断几株,长得倒是错落有致,别有一番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