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当时心里想的是,他才不在乎有没有人来找自己玩呢,他自己一个人读书写字,一个人下棋喝茶,都挺好的。
小南河走了之后他继续读书,好像把这事给忘了似的。
可是那夜,躺在**准备入睡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来这件事。他想象着常南河来找自己的时候,看见一树灼灼繁花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她应该笑得很开心。
他翻了一个身,告诉自己,不要这样啊。不要贪图,不要奢望。不要把心思花在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上。不要浪费时间和感情。
既然不属于自己的永远不会属于自己,从始至终就不应该怀有期待。
那夜,有神女入梦,一袭红衣,手持扶桑花枝,蘸着露水在他额上轻点三下。
一觉醒来,他只记得梦里弥漫着雾气,神女的面容不清,眉眼清秀嘴唇丹红似乎有五六分像常南河,行为窈窕举止玲珑又与常南河相差甚远。她一身红衣,飘飘渺渺如同乘风来去,什么都没有留给他,只有额上冰凉凉的感觉似乎还是真实发生过的一样。
于是寻辰明白,这朱槿花他是非种不可的了。
不为常南河以后看见时脸上的笑容,只为此刻他自己的心。她看得见也好,看不见也罢,他都是要种的。
这朱槿要是不长在青苑园的土里,就要长到他的心上。
第二天清晨,他去了迩楚院。张家这么多人中,估计就是三叔花种子最多了。
说来尴尬,张北辰想给常南河种花,只需要和最疼爱他的娘亲说一声,陈河州和常母一说,两个夫人高高兴兴就去找花匠了,再把花往常南河院子里一种,不用张北辰操一点心,他的心思就送到了。
然而,寻辰与张北辰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