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寻辰就先过去了。”
南河与张北辰在马儿嘚嘚嘚的蹄声里慢慢远去,那句话南河听得不太真切,她隐隐约约听出来寻辰说“先过去”三个字的时候语调有些不对劲,尤其是那个“先”字,放的重音实在过了些,似乎话里有一点警告的意味?
应该是自己听错了吧。
驾车的随从叫春山,是从小就在青苑园跟着张寻辰的,也就是张寻辰的书童。等他的小少爷转回身准备上车的时候,他打起帘子。
张寻辰转头看见他黯淡的神色,浅笑道:“你怎么了?”
春山低头:“少爷,我没事。只是奇怪,堂少爷怎么这么一大早就出门,不知道要去哪里。”
张寻辰踏进马车,长长的披风拖在车前,像是一条从他肩上流淌下来的小河,安静的,悠长的。
“堂兄的时间不多了,当然要时刻抓紧把他自己的事情做好。”
春山不懂:“时间不多?”
“他选择留下来陪着南河,只要留在张府,二叔自然还是要让他去读书的。我先去杏山院,估计不出半个月,就可以再见了吧。”
车帘放下,遮住了张寻辰瘦弱的身影。
春山低低叹息一声,在马车前坐好,驾着车向西边驶去,与张北辰夫妻二人背道而驰。
一路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