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忽然身上一阵发冷。
常南河似乎是死了,还有自己替她活着;自己死了,现在又是谁寄居在自己的身体里?难道是常南河吗?
她已经不再是段南河了,如果还不承认自己是常南河,她还能是谁?
天黑了,还能看见点点星子。
人还活着,却不知道自己活在何处。这比最黑暗的夜还要难以辨别方向。
昼宿在常莫辞房间窗外树丛里蹲了一个时辰,起来时腿有点麻。他默不作声,拖着僵硬的腿走几步就没事了,再回来向张北辰复命。
张北辰困得不行,还要等着南河的消息,坐在桌子旁边撑着手就睡着了。昼宿翻船进来的时候,他迷迷糊糊醒来,坐直身子。
“当家的,你这样不好,窗户不关,万一旁人进来偷窃什么的,你可能会有危险。”
张北辰摆摆手:“我知道了,书院里大部分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傻书生们,家里都有钱,能有什么危险?南河那边怎么样了?”
“夫人还在常少爷房间里,我蹲在屋外听了,他们说后半夜下山找马车偷偷溜出去。”
张北辰早就料到了,不解得皱眉问道:“就这么点事儿?那你去了这么久做什么了?”
“当家的,一开始他们俩没有说这个,七七八八聊了一堆不相干的,我怕漏过重要消息,一直等他们睡着了才回来。”
张北辰听了这话心里难免犯了嘀咕:南河平常和他之间话很少,张北辰觉得她失忆了,都不认得自己了,才十分谅解她。怎么换了常莫辞她话就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