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留南河在杏山院,他张北辰说了不算,他越是要留下南河,郭明礼越是不高兴,越是要赶南河走;可是,堂长最疼爱的妹妹郭明仪闹起来还是很有用的。
听说郭明仪兄妹二人的母亲早就去世了,也不知道郭先生是什么样的性格,教出一双性格完全不同而各有特色的儿女。
郭先生已经六十岁了,头发灰白,面目庄肃,讲课的时候声音低沉而厚重,引人入胜。
南河有次听过一段时间,他在讲《左传》,讲得很好,春秋大义皆他在唇齿之间。不过南河只是路过,并没有久留,听了一会儿就准备离开了。倒是松墨,一直站在窗外,南河觉得既然看见了,总是要个打招呼的。
松墨本来专心听课的,看见南河就多看了两眼,行了礼。南河走过来看他拿着纸笔在记录什么,竟是默写的课文。
“你这里写的似乎不对。”南河伸手点着他纸上的“奕奕”二字说道,“这一句‘大隧之外,其乐也泄泄’中的‘泄泄’二字,应该是这样写的。”
南河替他写下“泄”字。
她居然听得懂?松墨略微困惑地皱眉:“多谢少夫人指教。”
南河笑一笑而已。
郭先生听见鸟鸣,抬头看看外面的树,这个时节还有鸟儿。目光落下来的时候,与南河对视,他朝着南河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