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一惊,郭先生不会是要拜访自己的爷爷吧?那岂不是要露馅了?她赶紧找借口搪塞了。
“先生既然这么说了,原先不应该推辞,可我我爷爷云游四方,现下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书信来往不便。”
郭先生闻言,悲伤地望向南河,眼睛里满满是“我这一生啊”的沧桑与无奈。
“不过……不过老人家向来信服叶落归根的说法,我爷爷年纪也不浅了,一般两三年就要回来含州一趟,不是久居在外面。”
郭先生欣慰了。
“老先生若是回含州了,你能否告诉老夫一声,我若得空,一定要前去拜访他一二。”
南河无奈苦笑,恐怕郭先生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自己的爷爷还不知道要有几百年才能出生呢。
“好,我爷爷回来之后,一定请他到杏山院来。到时候我沏茶,你们二位好好聊一聊。”
“甚好,甚好。”郭先生抚须而笑,一时兴起,摇头晃脑。
南河心里惦记着《连山》,于是又故意提起,没想到竟然引发了郭先生一番感慨。
“这还是老夫头一回这样故意为难一个后生。我也是为他好。张寻辰这个孩子,这次如果过不了这一关,恐怕有些麻烦。”
这话说得不明不白,南河有点迷糊。她隐隐约约有些预感,便拿言语稍稍试探一二。
“先生的意思是哪一种难关?”
“无妨。都是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未雨绸缪而已。”郭先生其实也不确定是真是假,只是猜测而已。他想到这个得意弟子,眉头一皱,又一舒展,忽然笑着对南河说:“摇光那,你方才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不是找我要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