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说罢,往林子里一拐,径直向后山栈道那边走去,南河犹豫一下,也跟上去了。
“你叫我来,要跟我谈什么隐秘的事情吗?”
“自然,不急,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谈一谈。”
玉衡抬起脚往林子里走,南河踉踉跄跄跟在他身后,月光很淡,树影很浓,看不清路,南河几次都差点被绊倒,不像玉衡,走得如履平地,看来他确实经常大半夜的摸黑上山采药。
玉衡走了好久,似乎是感觉走得够了,于是脚步慢下来,四处打量着,然后对着一丛半夏草蹲下,开始采摘草药。
南河觉得好笑:“这黑灯瞎火的,你还能看见自己采的是什么哪种草药吗?”
“我又不是夜猫子,当然看不见了。”玉衡背手将采摘的半夏放进筐子里,“不过,我虽然看不清楚,但是我摸得着、闻得见啊。”
南河点点头:“哦。”又四处看了看,夜间的后山真的很安静,就像她坐在林子里等张北辰来追自己回去那天晚上一样安静。
“你有事就说吧。”
“我的事倒不急。不过,最近发生一件特别好玩的事情,我倒是想讲给你听听,也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南河示意他继续。
“我听人说啊,含州有一个家族人丁稀少,这一代没有少爷,生了一个小姐,因此断了香火。他们家怕丢人,所以对外假称是个公子,将这孩子在深门大宅里锁了二十年。他们想让这个女儿来杏山院读书,又怕被别人发现,于是找了一个病痨鬼假扮公子,送他进了书院,用来吸引众人的注意力。而他家的小姐呢,则借着书童的身份进入书院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