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代,一个女人没有经过丈夫的允许跑出家门,应该就算十恶不赦了吧,是要被拉出去浸猪笼的。
她一向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到了常府住一个月,本来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又被接到居风院;虽然没有在常府那么舒心,凑合着也能住吧,无奈何才跑出来。
之后,到了杏山院,这里有书看,有郭明仪,有美丽的山景。每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南河都能听见嘲哳的鸟鸣,推开窗都能看见满眼的生机,不由得感慨生活如此美好。要是现在又要她离开杏山院,奔向下一个陌生的地方,她还真是有点舍不得。
“我也不知道待多久。过一日算一日吧。”
“姐,你与我一母同胞,我自然希望你能够过得快快乐乐的。可是,姐,离开张家,离开张北辰真的是你心中所想吗?”
我心中所想?我心中所想,不过是让生活回到原先的轨迹上,不过是想让这一生平平淡淡过了。
“我想回家。”
南河抬手捂住眼睛,眼前昏暗的树影消失不见,映入眼帘的,是穿着长衫站在车邻门口接自己回家的爷爷段仁,是笑得温柔陪自己爬上小山踏入微尘寺的沐兰兰,是捧着大束玫瑰花单膝跪在大学操场上向自己求婚的莫辞,是儿时抢走自己零食又要拿娃娃来道歉还哄自己都段北辰……
她喃喃自语:“我想回家。”
“姐,你已经嫁出去了,哪里还有回家的道理?”常莫辞叹息,轻轻抱住瘦小的她,“你是我的姐姐,你回来还是我的家人,可是慎之才是你的丈夫。你如今是张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