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寻辰则露出苦涩的笑容来。她还是护着他，没有原则的袒护。
南河说道：“历史有其必然性，却不能排除偶然因素，并且，我们都应该承认，偶然因素有些时候甚至能够左右历史的走向，何况一篇《关雎》的位置呢。《关雎》能成为诗三百的首篇，固然有其原因，历朝历代的经学者可以为这个问题写出无数的注解。可是，诗三百的首篇并不是非要《关雎》不可，它不是唯一的。即使说它代表儒家大道，三百篇中难道就没有其他篇目出其之右吗？换句话说，《关雎》之所以有这么多的原因能够成为诗三百的首篇，是因为它早就已经是第一篇了。”
郭先生和张寻辰对视一眼，大为惊骇，沉默不语。
南河收敛起笑容。
在现代社会，人们不再信奉儒学，能够用辩证的目光去看待这一学说。至于《诗经》是否是孔子所编订，学界至今还存疑。南河从小读典籍诗词长大，思想虽然比现代的一般人要更加接近古人，但是她对于儒家学说温柔敦厚的喜欢，比起古人对于儒家学说深信不疑的信仰还是差了点意思。
张北辰的观点在她看来不仅没有大错，还带着某种这个时代的普通人所不具有的前瞻性，可是在其他正常知识分子眼里，就是离经叛道的歪理邪说。
“我不否认《诗经》的重要性。事实上，从历史发展的大局来看，这一本集子不仅奠基了西周的礼乐文化，而且对于南楚文化也有很大影响，奠定了《楚辞》的文化内涵，可以说是中国文化的源头。”
郭先生的表情已经从刚刚的惊骇变成若有所思。
“所以我斗胆替先生出个题目，论《楚辞》上承《诗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