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莫辞静静打量着南河。
头发简单挽起一小半在脑后束成小髻,剩下的大半仿佛墨色流水一般披散下来。
一袭象牙白长衫,袖口和领口饰以牵牛紫的花纹,再配着青丝如瀑,恍恍然见到淡淡的仙气笼罩着她。
何况她笑得如此静雅,简直就是是“琴羽张兮箫鼓陈,燕赵歌兮伤美人”里的那个美人。
这样一个如出水芙蓉般清雅的女子呀,常莫辞没有办法想象,万一南河入了牢狱,在爬满虫蛇、气味刺鼻的腌臜牢房里,弄脏她干净的衣服怎么办。更不知道,万一她以后离开了张家又不能回常府,无处可去,流落街头,再也没办法像现在用干干净净的脸庞这样淡然地对自己笑了,又该怎么办。
相比于不切实际的一时冲动,牺牲一切去换那所谓的“自由”,常莫辞觉得还是安于现状比较好。
在这个满是规矩的世界上,要是什么事都要论出个对错来,也实在是过于天真了。
常莫辞还是希望,南河能够迁就一点。迁就张北辰,她得到的一定比她失去的多得多。
“对了,姐,今日郭先生接见的那位客人,与你倒算是熟识。”
“哦?是哪一位?”
“张家迩楚院主人,张至榭。”
南河有些疑惑:“张至榭……三叔怎么来杏山院了?”忽然想起前一段时间张至榭的书童文狸来过书院了,如此看来他来杏山院倒也是意料之中,“有什么事情要办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
张至榭与寻常人不同,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自在潇洒,有着让人艳羡的精神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