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文狸提着一盏灯穿过陌生的庭院,从半松轩走到半杉轩前去找张至榭复命。
走过半杉轩,读书人的窗户都亮着灯,文狸看见大部分的学子都在挑灯夜读,悬梁刺股,奋笔疾书,伏案读书的剪影被烛火印在窗户纸上。
只有寥寥几个人例外。
一个自然是张北辰,晚上只要拿起书就会睡着的他坚持让认为看书很浪费时间,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几个小桃核,拿着几个小刀,东戳戳西戳戳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一个是苏麟,他到底还是一个小孩子,估计是想挑灯夜读,却抵不住瞌睡虫,不一会儿就抱着书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子书玉山也没有睡着,他身体不好,当然也无心夜读,晚上预备早点睡觉,却在**咳得睡不着。文狸走过他的房门,驻足半刻,只听得连绵不绝的咳嗽,捂在被子里的咳嗽声。夜深人静,他怕自己惊扰了别人。
有时候,或者是大部分人都会觉得生来带病是一种无法原谅的错误,甚至于生来贫贱更是一辈子都赎不清楚的罪过。
走过了张北辰和子书玉山的屋子,再往前走一段路,过了几间屋子,就是张至榭的住处了。
屋门打开,亮着灯,张至榭坐在正厅的桌子前给自己泡茶。
在杏山院所用的茶具虽然没有迩楚院的齐全,但是好在郭先生用来招待他的茶叶很好,泡出来的茶滋味醇厚,清香袅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