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山院的书生们虽说都是读书人,但是也分不同类型的。
一种,是像张北辰、子书玉山这种心里根本没有想好好学习的,也就勉强装装样子而已;一种,是像苏麟这样的,年纪还小,没有开窍,比较爱玩闹一些,还需要几年时间打磨,还有一种,是像张寻辰、常莫辞陈方解那样一心向学的。
张至榭早上起得比较早,就在院子里转了一圈。
这个时候几乎还没有什么学生醒来,整个半杉院都静悄悄的,只能听见侍从在打扫落叶的时候,竹枝扫帚滑过地面轻微的沙沙声。
院子出去的路旁边种着一排杉树,正是秋天落叶子的时候,才一个晚上过去,地上就积了厚厚的一层,像是铺上了一层棕色的毯子。
侍从拿着大扫帚,从路的这头扫到那一头。
落在行走的道路上面的叶子都要扫到旁边的泥地里去,一层盖着一层,经过一个冬天,被堆积的雪压过之后沤成肥料,来年这些杉树的长势便会更加喜人。
张至榭闲来无事,便站在旁边观看了半天。
这侍从看起来年纪也不大,不过二十岁左右的样子,身上穿的衣服有些灰扑扑的,头发都是梳的整洁,一丝不苟。
大约是新来的侍从吧,洒扫的动作有些不太娴熟。
他扫一遍了过去,路面上还留下了很多碎叶子,无可奈何,他只好回头再扫一遍。如此反复至少要两至三次,才勉勉强强扫得干净。
有些掉落下来的树枝卡在扫帚缝里,他便弯下腰去把那些树枝抽出来,再继续扫。
张至榭看了半天,心中莫名生出许多感慨来,便想着要关怀这位小兄弟一下。
说不定……还能问出些什么有趣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