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说,第一,我不打算有什么出息;第二,我这样的性格很难和年纪尚小、爱笑爱闹的郭明仪合得来。如此,郭先生若是明智,也很难放心把女儿托付给他了。
郭先生点点头:“张先生讲话我最是喜欢,足够坦诚。”
张至榭随后朝郭先生作揖:“先生勿怪,晚学娶妻只讲求灵魂之契合,别无他求,只可惜和郭小姐无此缘分。何况郭小姐正值青春,品学出众,容貌上乘,性格温婉,许个好郎君不是问题,晚学不敢妄言,耽误了姑娘的芳华。”
郭先生问:“张先生也别见怪,今日之事实在是老朽唐突了。”
被张至榭拒绝之后,郭先生倒也没有过于不高兴。虽有不能结为连理的遗憾,却也感叹张至榭的确是个正派人物,从不含糊其辞。
君子之交即如此,坦坦****,不惧人言。
吃完饭之后,郭先生还邀张至榭去下一盘棋。至于几个小辈们,则各自回去了。
四个人站在门口相互告别的时候,张北辰还是忍不住露出笑容,郭明礼看着便有些不高兴,自觉要担当起作为书院堂长的责任来:“张慎之,你难道不记得书上说过‘侍于亲长,声容易肃’了吗?今晚你先生和你三叔都在席上,你一个晚上总在笑什么?实在失仪!”
张北辰收起扇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回堂长,是这样的,我昨天有一篇文章写得很好,被郭先生夸了,我一想起来就高兴,实在没忍住发自内心的笑容。若是有失仪之处,还望堂长责罚。”
郭明礼气得说不出话。
南河忍不住笑了,却又怕给别人看见不大妥当,只好低着头对着地面露出笑容。
刚刚郭明礼说张北辰在餐桌上大笑是对郭先生和张至榭二人的不尊敬,现在张北辰却说这是“请堂长责罚”,暗戳戳指郭明礼越俎代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