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明仪忽然低着头,头埋进两臂之间,肩膀一耸一耸的,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南河有些慌乱:“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
郭明仪还是哭。
南河很担心她。这是郭明仪第一次在南河面前哭出来,而且是很压抑的哭声。南河倒宁可她嚎啕大哭一场,抱着自己哭诉一场。
如果郭明仪是嚎啕大哭,也许只是今天晚上受了刺激,回头过一阵就好了;可是她这样哭得肝肠寸断,也不知道究竟是把这份难过在心里埋了多久。
南河找来一件厚一点的外套给郭明仪披上,秋天的夜里毕竟有不少凉意。之后,她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陪着郭明仪。
似乎是又下了雨,听得见窗外雨打枝叶的声音,一声,一声。
灯烛烧到一半变暗了,南河拿起桌子上的小剪刀去剪灯芯,背过身去,却听见郭明仪的声音。
“摇光,我喜欢松墨。”
南河差点剪断灯芯。
松墨,张北辰的那个书童。
好像今天晚上总是惊喜不断,以为永远不会有交集的人通通都有了交集。南河想不到,郭先生会觉得把张至榭和郭明仪凑成一对不错,她更加想不到,郭明仪的心仪之人竟然是松墨。
“……松墨吗?”
“嗯。”
张北辰觉得今天晚上虽然看了张至榭与郭先生之间这一场精彩的舌战,但是事情结束得太容易,他一个看戏的,总觉得意犹未尽。
已经厚着脸皮去蹭了一顿饭,吃完饭张至榭和郭先生一起下棋,他实在是不好意思硬赖着不走了,只好先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一番,准备睡觉。
松墨正在给他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