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北辰在她耳边低喃一声：“南河……”
她手脚僵硬，不知如何反应。
“我亦不想与你分开。秋闱之后，倘若我要离开张府，离开杏山院，你可愿随我一起？”
她脑子嗡嗡作响，明明听见他说话了，却好像没有听清楚。耳边清晰的只有一声一声的，是心跳，却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的心跳，还是他的心跳。
她依偎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却莫名觉得有一丝寒冷。
看来，秋风真的渐凉了。
半松轩的一间屋子里，玉衡去半杉轩找玉山了，春山和文狸已经离开去杏山院门口，四个人的居所现在只剩下松墨一个人。
行李已经收拾好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他似乎不大着急离开，站在窗户前听着飞鸟扑棱翅膀的声音，陷入了沉思。
人这一生需要感慨的事情太多了，正因为感慨才有了诗词歌赋之类的文学，而松墨自己未来没有着落的命运，便是最好的素材。
郭明仪敲敲门。
松墨的思绪被打断，一开门见是郭明仪，他的表情略微有一些惊讶。他行礼：“郭小姐好。”
郭明仪慢慢走到窗台前，和松墨并肩站立，手指轻轻搭在窗棂上。刚才的冲动在看见他的这一刻消失无踪，她思忖着如何开口。
窗对树林，叶子凋谢大半了。
“我……我刚刚好像听见鸽子的叫声了。杏山院居然还有鸽子吗？”
窗台上有一根细小的灰色羽毛，郭明仪轻轻拾起来，盯着羽毛看，目光不敢飘向松墨。
松墨似乎也有些紧张，和她一起盯着羽毛看：“也许是路过的灰椋鸟掉下来的吧。这间屋子靠着后山林子，灰扑扑的鸟儿倒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