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车熟路地溜进厨房去,先点了一盏灯,用防火的灯罩盖住了火焰,烛火摇曳,整个厨房都影影绰绰的,勉强可以视物。
张家每日三餐都有常例,都在固定的时间吃饭,从来没有例外。现在晚饭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厨房的灶台都冷了下来。
张北辰先打开大锅盖子,不出所料,锅被洗得干干净净,一粒米饭都不剩。家里也不留隔夜菜吃,找遍厨房,能现吃的除了几个冷掉的馒头之外别无他物。
南河站在灶台旁边,看着张北辰在厨房里转了一圈。
他宽大的外袍披在自己身上,只穿着一件交领右衽的窄袖衣裳,布料平实有垂感,是鹿角棕的颜色。
少了外袍的遮挡,他身材流畅的线条一览无余。行走间,深灰色的影子在地上左右移动,敏捷活跃。
从宽阔的的肩膀出发,到长且匀称的手臂,修长的手指,笔直的后背,束起的劲腰,还有被垂下的衣服盖起来的、一双到几乎到南河肋下的长腿,张北辰的身材真的没有什么不足了。
好像老天爷偏心,把构造人体最好的部件都用在了他的身上。
这样一个得天独厚的公子哥,原本可以平步青云的,为什么要选择最苦的一条路?
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
张府每日所食用的新鲜蔬菜都是仆人当天上街采买的,因此厨房里的食材除了鸡蛋和一些调味品之外,几乎没有其他的了。
张北辰转了一圈,只好打开柜子拿了几枚鸡蛋,回头朝南河笑一笑:“天气冷,晚上还是应该吃点热乎的东西,我给你做个鸡蛋羹吧。”
南河颇感意外:“鸡蛋羹?你还会做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