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北辰无奈,她比张北辰更无奈:要怎么在这个自然经济主导的时代闯出一片商业经济的天地?
外面忽然传来喧闹声。张北辰笑着向外一指:“何必辛辛苦苦跑去府衙看,你瞧,稍稍等一会儿,自然就会有人来告诉我们结果。”
松墨又跑进来:“少爷,报录人到门口了!”
张北辰哈哈一笑:“我听见了。这些人肯定是为了张寻辰来的,他出去迎便是,我就不凑热闹了。”
松墨退下。他心里不是滋味,中举这件自己梦寐以求的事情,少爷居然嗤之以鼻,丝毫不在意。
南河望了望松墨的背影,转头问张北辰:“我怎么感觉这一段时间你对松墨没那么好了。”
女人的心思总是敏锐一些。南河虽然和松墨接触不多,却很明显感觉到张北辰这段时间对松墨很疏离。
“嗐,这个小白眼狼,早就投靠我爹了,哪还需要我对他好啊。”张北辰脸色却很平静,没有怎么生气。
当初张北辰选择书童的时候,有不少比松墨更讨喜的孩子,却只有松墨一个这么想读书。张北辰选了他。
将松墨带在身边,既是成全了他,又是害了他。即使他勤恳过人,学得满腹经纶,却不能参加科举考试,一辈子脱离不了奴籍,要这才华不是累赘吗?
作为州牧,张至亭手上的权力可以给他资格,松墨还是知道哪一棵树更加靠得住的。
南河问:“你不怪他?”
“都是人之常情,这有什么好责怪的。”张北辰想了想,“也许是因为我原先就没有对他期待很高,没觉得自己对他有什么大恩大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