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北辰气得说不出话来。
张寻辰抱歉地一笑:“我忘了,张北辰,现在你已经不是我堂兄,我唤错了,还望见谅。”
过继的仪式很漫长,比断绝父子关系还要繁琐一些。
张至亭皮笑肉不笑,虚情假意都写在脸上;陈河州不愿意认他这个儿子,连一副勉强的笑脸都懒得摆。
张寻辰保持着微笑跪在地上听长老读大段的贺词,只觉得膝盖冰冷如铁。
刚刚在雪地上那一跪,雪花侵湿了膝盖,走动起来还无妨,跪下之后,皮肉贴着快要结冰的的衣服,寒意顺着骨缝一路爬到心口。渐渐地,张寻辰觉得自己的表情都冻住了。
张至榭看着他,心中不忍。
这下子,张寻辰与张北辰之间真的是打了个死结,再也无法解开了。堂兄弟二人,怎么就走到如今的地步了呢?
仪式结束之后,仍然是落雪簌簌。张寻辰踏雪走出祠堂,只觉得天空灰蒙蒙一片,满满的都是雪花,不见天日。
为何要走出这众叛亲离的一步呢?张寻辰不知道对错,只知道此时此刻,这是他最好的选择。
即使他清楚,多年以后自己一定会因为这个决定而后悔,他也坚持如此。
总有些东西是他愿意牺牲一切去追求的,即使在旁人看来,这毫无必要。
张至亭过继张寻辰这件事情虽然突然,却也是在情理之中。张寻辰以后去朝廷当官,张至亭可以给他提供帮助,张寻辰功成名就之后也要回报自己,将来他的名声都是记在自己这一脉上的。
互利共赢,何乐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