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人聚众闹事,恐怕是有人在背后组织。只是现在一时猜不到到底是谁动的手。
唐沙接着说:“其实那一棒子是冲着夜出去的,当家的给挡下来了……”
“我放心不下,还是得去看看。”
车邻院比较穷,只养了一匹马,骑行是它,驾车也是它,现在被张北辰骑到古塔街了,南河只能走着去。
天已然黑透,南河嘱咐简欢暮归等人在家等着,自己提着一盏小灯笼跟着唐沙离开了。
从长明街走到古塔街大约需要一个时辰的时间。
手上的灯笼是唯一的光源,将密密匝匝压下来的黑暗撑开一团光亮,照着眼前不到三尺的路面,石板条条光滑,微微折射着摇曳的烛光。
南河一步一步走着。
菱纱笼罩的蜡烛燃烧不了一路,没走到一半就熄灭了。
明天应该会有一场雨雪吧,抬头只见一片漆黑的天幕,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只有沿街人家窗户透出来一点微弱的烛光。
蜡烛骤然熄灭,眼前一片漆黑。南河站在路边,寂静的夜里只能听见他和唐沙的呼吸声。
唐沙懊恼道:“走得太急,忘记多带点火了。”
南河等着自己的眼睛慢慢适应黑暗,眼前慢慢显现出一条路来。夜色深沉,而前路清晰。
“我大概可以看见路了,你跟着我走。”
张北辰的身体恢复得比一般人快得多,大概是在第十天,他就可以下床走路了,在众人的帮助下挪回了车邻院。
这十天中,南河最为辛苦,基本上是车邻院、铺子和府衙来回跑。家里的年货基本上都准备好了,南河带着南北商行的一群少年郎做了一个年度总结。
张北辰回车邻院的那一天是腊月二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