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仆从去沏茶,这才故作疑惑的问:“不知子容这么晚到府上是为了何事?”
裴鹤铭却道:“东城兵马司的人巡守时遇到一起谋杀案,这般巧,被害人正是大理寺缉拿的凶手,更离奇的是,杀手在逃亡途中,落下一物,不知侯爷可觉得眼熟。”说着,便从袖中取出一枚铜牌置于桌上。
徐达的目光定在铜牌上,眼底闪过慌张,但很快便将牌子拿在手里细细察看,笼笼不清的说道:“这的确是本侯府上护卫的牌子,可这些个护卫是本侯在扬州请的练家子,本就粗枝大叶,平日里动辄便要丢上一块,保不齐是被谁捡走了,带在身上,若因此令子容误会,可就是我永宁侯管教不严了。”竟还起身拱手同裴鹤铭作揖。
裴鹤铭神色如常,亦起身虚抬了永宁侯手臂,笑道:“侯爷不必如此,既是丢失的,那可要保管好了,省得日后再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话毕,又朝院外看了看:“府上莫不是遇到贼人了,怎如此戒备?”
徐达心内暗道他事多,却只能耐着性子的解释:“可不是,入了个蟊贼,不成气候,子容不必担心,对了,子容可用了晚膳,不若我即刻叫人备上餐饭?”
原以为他会拒绝,谁想裴鹤铭竟含笑问:“在下来的匆忙,倒还未用晚膳,既侯爷盛情,子容也就不推却了。”
赵尤春怔怔看着他,徐达也猜不透他究竟想作何。
……
徐家的护卫实在太多,眼看便要往四边的巷子搜寻,宋清这处必将暴露,她转身欲走,冷不丁身后逼近一串脚步,那人伸手搭在她肩头。
她倒是反应迅捷,反手钳住肩上的大手,猛地朝前使力,便听到清脆的骨骼异响夹杂着一声低呼。
张礼张胜立即拔刀相向。
黑衣人痛苦低语:“是我。”
很熟悉的声音,宋清定睛一看,对方揭p;他浓眉皱着,龇牙咧嘴的使劲挣开她的钳制,抱着那条胳膊原地跺脚:“你这丫头,怎的下手这么重,我伤着呢,废了一条胳膊以后谁还愿意嫁给我。”
张礼等人:“……”
“闲话莫说,我知晓你有问题要问,现下不是时机,快些躲起来,”裴骃忍痛,往道路一侧看去,恰好瞧着辆马车。
但因距离较远,他并不确定是不是堂弟的,犹豫时,耳边又是一阵乱哄哄的脚步声,显然徐家的护卫朝这边来。
宋清轻功不济,张礼四人尚可,于是她厉声低道了句“快走”。
张礼几人如何肯,四道身影立即将她和裴骃护在身后,耳边脚步声越来越近,不得已,几人贴着墙根朝马车跑去。
棕油火把随风呼哧燃烧,照亮府门前的大道,他们几乎无所遁形。
然而越到近处越觉不对劲,马车两侧跟着数名陌生的脸孔。
当首的劲装男子拔出长刀,呵斥:“什么人?”
话音刚落,裴骃已飞快的跃到车辕上,长臂一伸,不由分说的将她也拽了上去。
见此,宋家护卫这才转身跃到墙头。